酒樓的熱氣開得很足,喬予桐脫了外套只穿了一件薄衫,洗手間的窗戶是開著的,深秋的晚上一陣涼風穿了進來,凍的她打了一個哆嗦。
於是匆匆從洗手間出來往包間走著。
再經過某一間包間的時候,一扇門突然被拉開,是一陣熟悉的味道。
喬予桐順著看過去,看見的是那張熟悉的臉。
是遲樾。
“你怎麼在這兒?”喬予桐沒忍住開口問道。
遲樾笑著看向她,“還挺巧,剛才有事去了趟公司,大家都沒吃飯所以出來隨便吃點兒。”
他耐心的解釋著。
一個小時前,遲樾和佟文一起來到公司。
許是這一下子消失太久,雖然只是經過了一個大廳,周圍的人還是像發現新大陸一樣,眼睛都快粘在遲樾身上了,尤其是女人們。
奈何遲樾雖然看起來正常無異,但是步伐還是沒有那麼矯健,也不似從前一般大步流星。
兩人一起進了私人電梯才安靜了下來。
一進辦公室,易航看著兩人有些詫異,“什麼情況?”
佟文也一臉懵的樣子,易航又把目光放到了遲樾身上。
遲樾沒有解釋,手一伸,“把老爺子想交到梁見深手裡的專案檔案給我。”
易航恍然大悟,“不是沒交到他手裡,我估計就是為了激你。”
一邊說著一邊還是把桌子上的檔案翻了出來遞過去。
遲樾無聲的接過,咬緊了後槽牙。
這老頭兒還真會算,給的都是他手裡的核心專案,這是眼睜睜的把飯喂到人家嘴裡。
易航見遲樾的眼神越來越嚴肅,出聲道:“我覺得老爺不能輕易把這些給出去吧。”
遲樾冷笑一聲,“兒子都能給出去,這點兒專案算什麼,都是他貪慾的墊腳石罷了。”
他把檔案直直的甩在桌上。
易航道:“遲哥,也不是沒有好訊息的。”
遲樾聞言抬眼看過去,“好訊息?”
易航點頭,“京北那邊的地政府已經確定批下來了,正如我們所料,梁家是勢在必得的,但是負責這個專案的一把手好像和梁家不是很對付。”
遲樾道:“怎麼不對付?”
易航解釋說:“聽說涉及上頭的黨派之分,很明顯,梁家無疑是站錯了隊,風水輪流轉,這塊風水寶地可是很難落到梁家的口袋了。”
遲樾皺了皺眉,“話也不能說太早,京北是梁家的地盤,哪怕和一把手不對付,他也有的是門路去走,我們必然是不能掉以輕心。”
易航笑道:“咱不是也有靳爺爺麼,他可是卯足了勁兒準備幫你呢。”
他口中的這個“靳爺爺”正是遲樾的親外公靳遠山,也是遲懷文的第一人老丈人,自從遲樾的母親靳君去世後,靳遠山就一直留在京北,開始的時候還對遲家多有幫襯,後來遲懷文娶了第二任老婆後,乾脆直接斷了往來,股份和生意也基本都給到了遲樾的頭上。
這也是遲懷文最忌憚遲樾的一點,他身上不僅揹負著遲家的未來,同時手裡還抓著靳家和柳家的脈絡。
遲樾沉默片刻後輕聲開口,“好久沒去看他老人家了。”
易航道:“哦對,他讓我給你帶話來著。”
遲樾轉頭,“什麼?”
易航笑了笑,“今年過年記得上他那兒去吃餃子。”
遲樾低頭笑著,心裡的暖意也慢慢充斥了胸膛。
易航見他心情好了些,摸著肚子,“你倆吃飯了麼,我快餓死了,我今天在公司忙了一天,連口水都沒顧上喝。”
佟文剛想說下午的時候還見他叫了一桌子手握壽司呢,就被易航一個飛眼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