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千里之外的一個小山村,白雪皚皚,伴著聲聲爆竹,一架馬車停在了一戶草廬前,屋內搖曳著一盞燭火,一婦女在燈下縫衣,一個男娃在榻上嬉戲。
從車上下來了一個男人,走到門前,輕輕的叩叩門。
“誰呀?”屋內傳來男娃稚嫩的聲音,隨後婦女拉開房門。
四目相對,眼眶都溼潤了。
“你回來了。”
“嗯。”
婦女一下撲進男人的懷裡,男人緊緊的擁著她。
來人正是葉封,安置好司馬禹後,回到了妻子凌鳶和孩子棲身的地方。
好久,兩人都沒有動,榻上的男娃呆呆的看著他們。
“孃親,孃親!”
“啊……啊,哦!”凌鳶趕緊鬆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把葉封拉進屋,“鳴兒,快過來,是父親回來了,快過來見過父親!”
男娃很靦腆的走到葉封面前,打量了一下,見凌鳶給他一個肯定的眼神後,才跪地一拜 “孩兒拜見父親!”
“嗯,好!鳴兒長大了!”葉封抱起葉鳴,狠狠的親了一口,小傢伙有點嫌棄,因為鬍子太紮了。
“哈哈!”
八年了,葉封守邊疆的時候,葉鳴才剛出生,現在都已經長大了。
一家人美美的吃了一頓團圓飯,雖然很簡樸,但很開心。
葉封與凌鳶互訴相思一整夜。
清晨,葉封帶著葉鳴進山打了幾隻狍子回來,在院子裡架起篝火,開始烤肉,凌鳶則用毛皮給葉封做了一件裘衣保暖,一家人其樂融融。
閒來無事的時候,葉封便教導葉鳴舞刀弄槍排兵佈陣,講述邊疆戰事,凌鳶在旁縫補衣衫,時不時的看他們爺倆一眼,眼中盡是溫柔。
司馬禹就安排在旁邊不遠的茅屋,從以前的驕奢銀逸到現在的田園農耕,他只有慢慢的適應了,偶爾葉封打到獵物也會帶一些給他,並教給他如何烤制。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轉眼葉鳴十八了,長成一個魁梧的大小夥子了,一手葉家槍法爐火純青。
葉封和凌鳶兩鬢也長出了白髮。
大晉國因為連年征戰,國力空虛,這些年雖然已經向著繁榮發展,但邊疆仍有戰事。
凌鳶連日為葉鳴縫了兩身衣服,葉封為他打造了一根重鐵長槍,一柄長劍。
這天,葉鳴拜別了父母,揹著長槍踏上征途,他要去參軍保衛家園,葉封扶著凌鳶目送兒遠去,眼中雖不捨但亦有堅毅。
春去秋來,葉封和凌鳶過著男耕女織的生活,悠然自得,只是夜裡偶爾會想念鳴兒,每次葉封都會勸她男兒志在四方,不要給孩子增加負累,我們自己過好就行了。
凌鳶也知道,但就是想嘛,時常在門口望著遠方發呆。
終於有一天,一隊騎兵飛速而來,後面跟著一架豪華馬車。
“喜報!葉鳴榮升大將軍,鎮守西南要塞,屬下特來接二老去都城,大王恩賜屬地!”
凌鳶喜極而泣,這麼多年了,終於有鳴兒的訊息了,還是喜事。
葉封卻對騎兵道“不用了,我們知道鳴兒的訊息就行了,都城不去了,在這生活習慣了,喜歡清靜,告訴鳴兒我們以他為榮,為他驕傲,不用掛念我們。”
兵將回去了,葉封攬著凌鳶高興的回到草屋,“老婆子,去炒個菜,我要喝二兩!哈哈!”
“行,等著。”凌鳶擦了一把眼淚忙去燒菜。
多年後,葉封躺在榻上,拉著凌鳶的手,“老婆子,等著我,咱們一起,我不讓你孤單的走,等……我……”
手慢慢的垂了下來……
嗡!
石橋另一端突然出現甬道,走出兩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