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瀾傾聞言,又坐了下來。
“我相信叔。”
付昌平:……
你可以不相信,打電話也行。
“走吧,去把那錢拿出來,要不要我說說今上午人家領導是怎麼說的?老封大哥是怎麼跟人家保證的?我和書記還有公社的幹部都在場,都可以作證,你們想賴也賴不掉,我在給你強調一遍,想賴賬也行,老封家從辛家莊滾出去,我看你們拿著那幾個錢,沒有介紹信,沒有戶口,怎麼花的出去。”
付昌平當了二十來年的村長,現在又是大隊長,那心眼子自然是夠用的,只不過是真不想撕破臉,幹部之所以是幹部,那是需要人來力挺的,沒有人,還當個什麼幹部。
所以他不願意得罪社員,但有時不得罪真不行。
不怕被社員罵,就怕社員有文化,比如眼前這位這樣的,不好對付,寧願得罪潑婦也不要得罪喝過墨水的。
劉婆子眼珠子滴溜溜的轉,怎麼辦,這錢不想給,一點都不想給。
可不給怎麼辦?沒有介紹信,出去就是個死,拿著這麼多錢沒有票也花不出去。
“不行,不給,現在孩子還沒生出來呢,我哪知道孩子到底是誰的。”
劉婆子想著能拖則拖。
“劉桂芝沒有你這樣的,欺負一個大肚婆,還是親兒媳婦,還往你自個兒子頭上扣屎盆子,別給我們老封家丟臉了。”
門口一個比劉婆子還老的人,看向劉婆子的眼裡全是厭惡。
這不是別人,是劉婆子的妯娌,封北的大伯母。
她當然也不願意這錢給老劉婆子了,兩人比較了一輩子,別逗快死的人了,她憑什麼比自己有錢啊。
“是啊,封北娘,給人家吧,那孩子養起來能是那兩個錢就養活的?”
劉桂芝:能,是,那幾個錢養十個也養起了。
劉婆子有苦難言,不能當眾說出有那麼多錢,只能閉嘴不言,不管你們說什麼,我就是不開口,總不能上我口袋去掏吧。
“叔,我不信她會等我生下孩子來再給我,她只會讓我難產死掉,也不會給錢。”
大隊長:……
夜瀾傾歪著頭,目光斜睨著劉婆子,眸底是嗜血的笑:“娘,您是真不怕封北晚上來找你啊,我最近經常夢到封北,他還說想爹孃,要去看你們,估計今晚就能來。”
劉婆子不知怎的,對上她那雙黑黢黢的眼珠子就覺後背發涼,心裡還毛毛的,甚至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在外頭聽了一陣的張小丹不得不再次進來,不然真怕她婆婆會心軟,眼看著都已經動搖了。
“三弟妹,你怎麼能嚇唬咱娘,要是娘被你嚇出個好歹,三弟在下邊才不會放過你呢。”
她本是想提醒老劉婆子,都是夜瀾傾編瞎話的騙人的,沒想到她的話,讓坐在地上的劉婆子臉色更加白了。
也不知道是錯覺還是怎麼地,劉婆子就覺的屁股底下冰涼無比,導致後背也涼颼颼的,她甚至都回頭看了一眼。
“走,趕緊去拿錢,把錢給人小夜,你們就直接分家吧。”
聞言,夜瀾傾眼神閃了閃,她也是這個意思。
“老封來啦——哈哈,你家婆子真有意思啊,哈哈。”
外頭傳來一道中氣十足的打趣聲。
沒過一會,老封頭出現在大家的視野中。
老頭頭髮稀疏,看上去有點駝背,但仍舊挺直著身子,一看就是刻意的。
他個子很高,一雙眼睛陰鷙的可怕、
夜瀾傾都懷疑封北到底是不是這人的兒子。
“你鬧什麼?”
老封頭一進辦公室的門就朝著地上的劉婆子厲喝一聲。
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