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老頭子,你看看咋回事?咱的被呢?”
劉婆子探著身子想看看炕下邊,結果炕下面的鞋都沒了。
老封頭聞聲,也打了個寒顫,睜開眼。
兩人只穿著褲衩和夏天穿的破洞汗衫。
“被呢?”老封頭抱著自己的身子顫聲問道,說著還打了個噴嚏。
“我哪知道啊,你看咱這炕下連鞋都沒了。”
老封頭這才意識到不對勁,連忙伸著腦袋往炕下看,結果真如老太婆說的那般,什麼都沒有。
“那哪去了?”
老兩口面面相覷,一下就愣住了。
是啊,都哪去了?啥時候丟的呢?這是個問題。
西屋的夜瀾傾把鎖收了,門就那麼關上的,門栓都沒插。
棍子沒動,依舊在原來的位置。
順帶著把她自己的櫃子也清空了,只留下炕上的東西。
然後她就大搖大擺的鑽進了被窩,有熱水袋的溫度她還穿著衣裳,一點都不冷。
睡也睡不著,拿出書來也看不清,六點多的天還沒全亮。
只能閉目養神,盤算著腦子的計劃。
既然來了,她就沒打算回去,當然要把日子過好,至於女主。
她總結出一個答案,珍愛生命遠離女主。
不知過了多久,兩道劃破天空的尖銳慘叫聲在老封家上空響起。
“啊——”
“啊啊——”
對於夜瀾傾來說這就是美妙的交響曲。
她嘴角微勾,美滋滋的再次閉上了眼睛。
北屋。
“我的櫃子,我的錢,我的老天爺啊——你睜開眼睛看看啊,啥也沒有了,哇哇哇~”
劉婆子這次可是真傷心了,坐在炕上搓著腿,也不怕冷了,任大兒子怎麼說也不聽。
那邊張小丹還強一點,最起碼她只丟了新衣裳和錢,但也傷心的不行。
“到底是誰?是誰?我錢,東西藏得那麼隱蔽,嗚嗚~~~我可怎麼活呀,什麼都沒給我留,讓我肚子裡的孩子怎麼活,啊啊啊~~我不活了,我不管你去給我找回來,你個窩囊廢。”
張小丹一邊撒潑一邊指著封南的鼻子罵。
封東兩口子一邊屋一個,勸又勸不聽,最後一個靠在西屋門框上一個靠在東臥室門框上,抄著手聽老孃/弟妹哭天喊地。
早上七點多的時候,封東才去了付昌平那條衚衕口堵他。
“叔,出事了,俺家遭賊了,一夜之間俺娘和俺弟那邊被偷了個精光,連雙鞋都沒放過。”
付昌平剛出門就聽到衚衕口的封東朝他喊。
這也就導致出來倒泔水桶的人,都聽到了,就連在院子裡掃院子的老頭老太太都聽見,這可是村子裡的大新聞。
年底又沒活,現在家家戶戶都閒的五脊六瘦的,一有個熱鬧就蜂擁而上。
愣是比封東和付昌平到的都早。
“就是這麼回事,俺也不知道為啥,反正我圍著院子裡看了一圈也沒看到有腳印。”
“都讓開,讓我進去。”
大隊長煩躁的朝著堵在門口的人吆喝一嗓子。
人群瞬間自發的給讓出一條道。
“東啊。到底咋回事?你家少啥東西了?”
“東,那你家少沒?”
……
許多好奇心重的都紛紛拉住封東想問問細節,奈何現在封東沒空。
悶著頭跟在大隊長身後,就進了院。
此時,老兩口子已經穿上老大兩口子的薄棉襖薄棉褲了。
都是補丁摞補丁的舊衣服,那棉胎有的地方有,有的地方就兩層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