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赴了寧廣商會的宴請後,夏墨弛便時常帶著歲顥去參加酒局。
歲妤這幾日將縣府搜出來的賬冊,以及劉府的半數資產清點完,分門別類歸置好珠寶、金銀。
還有大大小小數十隻船,哪怕現在就開始興建修繕港口,也足夠了。
難怪劉家這些當地豪紳不願意開海。
不開海,整個寧廣地界他們就相當於土皇帝,不僅財權在握,還能將經濟命脈制於手內,更有底氣和官府做交易。
來這兒上任的官員,或是被利益誘惑收買,或是天高路遠被“秘密”解決,總之都心照不宣地將百姓們矇在鼓裡。
要真開海了,百姓自己就能賺錢,吃飽喝足指不定就要生出二心。
古往今來上京告御狀的例子還少嗎。
現在這副情形,豪紳們只要不壓迫得太狠,讓百姓剛剛夠吃飽、前面吊著個能娶妻生子成家的美好念想,也就儘夠他們拼命幹了。
歲妤指尖在賬冊上胡家那欄頓住。
除了逢年過節的節禮之外,胡家基本不和縣令走動,好像盛京的吏部給事郎便是姓胡。
起身,歲妤隨手將掛在筆架上的髮帶抽出來,邊走邊給自己繫上。
轉眼間,氣質沉穩縝密的人便成了一臉燦爛笑容的紈絝公子哥。
大街上人群不算多,但也不少,歲妤獨自一人走在路上,左瞧瞧右看看,勢必將自己的人設貫徹到底。
來往的行人都有些想看不敢看,餘光偷偷瞥過那身穿翠青色衣袍的玉面公子,只覺得整條街都亮堂起來了。
自然,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歲妤問什麼答什麼。
不出兩刻鐘,歲妤便在和各個攤主的閒聊中得知了哪兒最好玩、寧廣誰最善心、百姓們有些什麼活計等等。
雖未曾直接問出口,但旁敲側擊裡,從這些事中,歲妤已然大概能將整個寧廣的勢力弄得更清楚些。
探子去查終究比不上自己去看去問,側重點不一樣,得到的答案自然也不盡相同。
歲妤指尖晃著剛剛綁到辮子上的鈴鐺,叮啷作響間,朝攤主笑道:“給我將這些都包起來送到廣雲客棧。”
等人走遠了,小攤販才從那恍若燦陽的笑中回過神來,心臟跳動得劇烈,看著攤子上的貨品時才發現給他放了一錠銀錠。
這下不僅是人美了,還心善。
財神爺什麼時候都是值得被捧起來的~~
歲妤不知道身後小攤販的所思所想,知道自己想要的之後,便漫無目的在大街上閒逛。
餘光卻在掃到某個熟悉的身影時,驟然瞳孔緊縮,腳步都略微放緩。
看來,他恢復的速度比自己預想的還要快。
好似什麼都沒發生,歲妤繼續閒逛,恰好便進了一家布莊。
二樓。
“掌櫃的,上面這衣袍的形制可有符合我身形的?”歲妤手撫著下頜,放下茶盞。
“有,貴客您請這邊來,有包間可以試試,小的這就吩咐您看是小廝還是”掌櫃諂媚問道。
一進來就扔了錠金錠的貴客,他大概也知道是誰。
人家哥哥最近就在和他的頂頭老闆談生意,不好好伺候著叫人舒服,他怕是想要丟飯碗了。
“丫鬟吧,小意溫柔的伺候著才盡心。”歲妤勾唇笑,盡顯風流。
“誒,小的這就吩咐下去。”
歲妤拍了拍他的肩,對他十分識趣的態度表示讚賞。
包間內,歲妤解開衣釦,外袍緩緩脫落,卻倏而墜落地面,交疊著萎靡又突然。
解衣釦的手被一隻大手覆上來,帶著她的指尖動作迅速,一顆一顆解開衣釦。
只是不到兩三顆,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