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
夏墨弛死死握緊拳頭,神色冷然:“我弟弟在哪間房?”
“前面那間,小公子就是來我們店裡試試衣服的,這這突然塞給我的那紙條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啊!”
他在那裡的時候,明明一切正常。
伺候歲妤的小丫鬟們甚至都有四個,怎麼就這麼輕易出了事。
退出房門後從他頸間取出一張紙條時,掌櫃的整個人都是懵的。
只能看到上面“交給我哥,有難”幾個字,便後背一寒,趕緊去找夏墨弛。
夏墨弛此刻看著尚還鎮定,其實已不知走了有多久,只覺神魂都要被嚇得飛遠。
歲妤輕易不會用這種法子給他傳信,一時間,什麼搶劫、採花大盜之類的離譜想法都一一在夏墨弛腦子裡過了一遍。
一腳踹開那纖薄的門扇,夏墨弛率先走入室內卻驟然一僵。
而後動作極快地轉身,將還未來得及進來的歲顥、掌櫃的等人擋在外面。
“顥哥兒你在外頭擋著,不許叫人進來。”
歲顥葡萄似的眼睛瞪著,很快反應過來就堵在那扇被踹開正漏風的門前,背影滿是堅毅。
夏墨弛現下卻壓根笑不出來,快步走入室內,走向軟榻的中途還順手將屏風展開,再擋住一些。
實在是室內的場面叫人心顫。
四個丫鬟橫七豎八倒了一地便算了,從夏墨弛的角度看去,翠綠色袍子、身形更為嬌小一些的那人被一墨衣男子牢牢壓在身下。
格外的曖昧繾綣。
夏墨弛心中的怒火沖天,在軟榻前頓住腳步,便看到歲妤唇上本就剛結痂的傷口又被吮開。
腫脹、充血的唇瓣像是開得最荼蘼的花兒,肆意綻放著釋放香氣,勾得人心癢又難受。
夏墨弛頓住三兩息,便制住已然恢復些許氣力的偃乘,將他反手拎起從歲妤身上弄下來。
歲妤衣衫不整,被扯開、露出些許瑩白的膚肉叫夏墨弛臉上一熱,倉皇便挪開視線,又忍不住似的要往那上面去。
君子、小人,知禮、野蠻兩種截然不同的情緒在他腦子裡撞,頭破血流也不肯停下來那點躁動。
表露在明面上的,便是夏墨弛呆愣站著,不肯撒手且力道越來越大的鉗制。
歲妤輕瞥一眼渾似保鏢的夏墨弛,視線一轉便將架子旁擺著用來做裝飾的劍抽出來。
沒開刃,但反射著亮光,依然透著股冷兵器獨有的威懾力。
偃乘沒什麼反抗之力,或者說他壓根沒想反抗,就這麼抬頭看著歲妤,唇邊的笑愈發肆意。
他感覺出來了,歲妤身上沒有殺氣,她不想殺他了。
這肯定就說明,自己已經在她心裡有了點分量。
那那些雜碎的想法便毫無意義,他只當這是同歲妤的情趣便罷。
歲妤打眼一瞧就知道這人生不出什麼正經心思來,未開刃的劍挑開他身上衣袍。
極盡侮辱意味的舉動,卻讓反剪雙手跪在地上的偃乘陡然輕笑出聲。
甚至,在覺察歲妤的劍尖挪開時,自個兒就直直往那上面撞。
傷人自然是傷不了的。
但他胸前的衣襟,全都被這絲毫沒收著的力道挑開,半露出肌理線條流暢、分明的腹肌來。
挺直著肩背在歲妤面前展示,偃乘漆黑的瞳仁都好似亮著光,“你再往下劃些。”
夏墨弛臉色黑得已然不能再黑,伸手想要薅住他的後領,卻驟然被冷著臉、凌厲看過來的偃乘擋住。
眨眼間,兩人竟已然交上了手。
歲妤知道那點毒奈何不了偃乘多久,他願意被自己控制,那只是基於他意動之間的情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