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新娘，恰恰就是這麼湊巧，在千萬年的沉睡後讓他們甦醒。
不論是天道精心安排的，還是命數使然，彧溟幾個都無比慶幸，是歲妤。
這些不能放在明面上說的話未曾宣之於口，但在場兩個蒼白人像、兩個黑坨子都再清楚不過。
“同心契的原因，你越喜愛誰，誰所獲得的力量越大。”彧溟眼神定定看向歲妤，語氣低沉。
更是摻雜著些許妒忌，輕易還看不太出來。
總之是半點沒有先前淡然的模樣。
彧翊和彧散是其中最難以接受的，他們分明在被彧溟壓制著的時候聽到過歲妤的喜愛排序。
再怎麼樣，也比彧溟那廝要好。
只是偏偏他才是真正的邪神本體，以其他惡念匯聚的彧翊他們，最多隻能算是客居在這具虛假身體裡的外來之物而已。
彧爾因為歲妤的偏愛也能生出血肉，最後便只剩下他們兩個。
略帶憋屈地和彧散對視一眼，彧翊半垂眸低聲帶著哭腔，“原來歲歲壓根不愛我們......是我自作多情了......”
歲妤受不住他的裝委屈，尤其還是一大坨只能從好聽的聲音裡聽出來的委屈，表情之類的都消失在一團團黑霧之中。
“你不要這樣說話呀。”聽起來怪讓人起雞皮疙瘩的。
女孩抱怨的聲音小小的，像是怕說太重又惹哭誰似的，聽在他們耳中便是格外撒嬌的語氣。
軟到不可思議，卻能輕易圍剿一直關注著她的四個男人。
彧散捂著腦袋懊惱，“我出去轉轉。”
看能不能吹吹風讓自己冷靜點，免得連實體都沒有就忍不住要親死寶貝歲歲了。
眼見著那一大團黑氣凝結潰散再溢滿出來飄飄然像微醺似的往外走，歲妤實在沒忍住，“他這樣不會嚇到別人嗎？”
雖然是一梯一戶的格局，但這個小區地段好，入住率幾乎達到百分百。
更別說她樓下住的那戶人家還是個非常喜歡遛狗遛孫子的活力老阿姨。
這要是彧散出門了，正巧碰上......
這畫面歲妤簡直是不敢想。
彧散擺了擺手，“別人看不見我的。”
說著便關上了門，徒留歲妤坐在沙發上凌亂，眨巴著眼下意識無辜地看向彧爾。
彧爾唇邊含著笑意，隔空從桌上抽了張溼巾紙細心地給歲妤擦著軟嫩手心，眉目冷凝卻並不顯兇。
“謝謝彧爾。”歲妤乖順地伸手任彧爾動作，被彧溟抱著往上掂了掂才驟然反應過來，自己還是在他懷裡坐著的。
昨夜荒唐和今日彷彿被三堂會審似的場面疊加，歲妤在見到他時仍不可避免地有點心虛。
彧溟眸色轉深，沒再多說什麼，甚至連佔有欲濃重抱著她的手臂都放鬆，起身往廚房走去。
彧翊更是不用說，還沒有實形化出來，只憋屈地再度進了彧溟那具身體裡。
事情好像就這麼揭過，相安無事過了大半個月。
其間，彧散也逐漸有了個人樣。
當然，也僅限於“逐漸”，只上半身有了實體，下半部分......像是漂浮在半空的鬼魂一般。
要不是歲妤能看見他那點黑霧下的軀體，別提有多嚇人了。
還不如像彧翊一般，已經能化出兩隻手臂了都不肯單單隻有那兩隻手臂，乾脆一整團黑霧就這麼飄著。
時不時還能鑽回彧溟身體裡休養，總歸比彧散那副鬼樣子要好上不少。
在某日清晨，歲妤迷濛著睜開眼，下意識往床邊摸手機時，卻入手一片濡溼霧氣散開的觸感，抿嘴便狠狠捶了他一拳。
“彧散，你又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