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幾人連催帶趕的佈置下,終於趕在第三日之前將現場一比一復原。
聚會如期而至。
王期顫抖著手把文封四個人的東西擺在他們之前坐的位子上,自己也忙不迭跑到座位上坐好。
相同的長桌,相同的位置,相同的昏暗燈光。
但和三年前不一樣的,是她們現在的心境。
當時不管再怎麼暗流湧動,最起碼面上還是一片平和,也能坐在一起愉快地聊著天玩著遊戲。
但現在......
有鬼的這個念頭一直盤旋在每個人心間,誰還能靜下心來好好玩遊戲啊?
總不能是真來參加聚會的吧?
古堡內的窗戶都修建得很高,尤其對於幾個女孩子來說,幾乎要仰著頭看才能看到。
時鐘的指標已經指向六點,透過高高的窗戶玻璃往外看去,只是一層被墨水糊住了似的黑,什麼都看不見。
就像現在,他們所有人坐在這裡,無法和外界聯絡,無法跑出去,只能坐在這裡。
整座別墅的燈光突然暗下來一瞬間,而後馬上恢復了光亮。
謝斐卿下意識握住旁邊歲妤的手腕,掌心滾燙的溫度由相觸的面板傳遞,試圖緩解她在自己掌心內有點緊繃的顫抖模樣。
“別怕。”兩道聲音同時在黑暗中響起,伴著恢復的亮光消散。
顧竟反應也極快,幾乎在燈滅之前、電流細微躥過的那一絲細微響動出現時,就已經牽住歲妤。
還是十指緊扣的那種方式。
供電恢復。
陳雨番的聲音在下一秒顫著嗓子響起,“文封?”
眾人看過去,都是瞳孔緊縮,差點失態的神色。
不過一個呼吸的時間,原本擺著文封他們幾個貼身物品做樣子的位置上,直挺挺坐了四個人。
正是失蹤了的文封四人。
頭髮潮溼,面色蒼白,木著一張臉沒有任何表情,背脊挺直得像一片竹板,沒有半點真人的鮮活氣。
尤其坐在他們身邊,還伴隨著一陣一陣的冷風往腳底鑽。
王期就是那兩個幸運兒之一。
他的右邊接連坐了三個“人”。
陳雨番是第二個幸運兒,哪怕是挨著謝斐卿坐下的,她的另一邊文封那無神的死魚眼看過來,仍然讓她嚇得後背發涼。
要不是這個位置不知道能不能換,陳雨番絕對不會坐回這個位置。
到底她是為什麼要來履行這個三年之約啊?
腦子裡亂糟糟的什麼都想不起來,三年前的那場事故其實很多細節早就消失在記憶裡了。
只能記得,不知道為什麼,就答應了顧竟說的那個三年之約,約定好一定會回來,重現當時的情景。
但......她明明是最怕鬼的啊!
在剛來古堡被忽略掉的害怕全都浮上心頭,陳雨番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被下了降頭,這麼不怕死地要跟過來。
旁邊文封坐著沒動,她卻感覺自己好像被什麼東西盯上了,從頭涼到腳脖子。
膝蓋上突然被扔了條紅色中國結,很普通的樣式,但她剛剛像是被冰凍住的那點陰寒馬上就消散很多。
額髮全都汗溼了的陳雨番轉頭看過去,就是歲妤指尖掛著箇中國結晃盪的動作。
“那些東西邪門,應該怕這種正氣凜然的物件吧?”
陳雨番一怔,隨後立馬反應過來。
對啊,不是說越害怕,那些東西的力量越強嗎?
“我們復原的場景不能少,但......沒說不能多吧?”陳雨番嚴謹求答案。
謝斐卿被她堪稱詭異的目光死死盯著,像是找到什麼救命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