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容像是看穿了南隱在想什麼,拉著她一起到落地窗前的沙發上落座:“沒有那麼複雜,想看就看,這件事你早晚也是要知道的。”
南隱有些猶豫,但溫容已經將相簿放在了她的手上。
和溫容相處的這些天以來,南隱確定她其實是一個很愛記錄生活的人,因為對生活有熱愛,所以想要記錄美好,兩人偶爾出去的時候,溫容也會因為今天天氣不錯,夕陽很好而停下腳步拍照,也會給南隱拍一些照片。
這樣一個喜歡記錄的人,相簿卻只有不太厚重的一冊,顯然是不太對的。
“媽媽。”南隱開口:“我只是突發奇想,也不是一定要看的。”
“怎麼這麼敏感?”溫容笑著開口:“我們家早已經對當年發生的事情不避諱了,只是到底不是什麼讓人開心的事情,所以一直都不怎麼提,你不知道很正常,但你已經和我們是一家人,一家人本不該有什麼秘密,更何況這也不是秘密,這件事就算不是由我來說,將來也會從別人口中聽到。”
“與其那樣,還不如是我來告訴你。”溫容想了想:“我覺得阿言不會主動跟你說這個。”
“為什麼?”南隱說完這句話突然反應過來:“是有關於他的故事嗎?”
“是,他想在你面前永遠都是強大無堅不摧的,所以不想讓你看到他曾經脆弱的一面吧。”溫容說:“不過他也不會怪我告訴你,他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而已。”
南隱可以不看的,這本身就不是一定要看的,可如果事情關於沈灼言,那她似乎沒有不開啟的理由了,她確實很想更多的瞭解沈灼言,想要知道他的任何事情。
所有所有。
溫容既然都這麼說了,南隱也就沒有再拒絕,最後看了一眼溫容,在得到她肯定也鼓勵的點頭之後,南隱翻看了那本或許藏著秘密的相簿。
一開始南隱沒有發現任何不同,這本相簿幾乎沒有溫容和沈嘉年的照片,只有在最開始的時候放了兩張結婚照,以及兩張不同時期的孕婦照。
三十多年前他們的婚紗照和孕婦照已經很超前,甚至比現在大部分的照片還要好看,有韻味,南隱能從溫容和沈嘉年的面容上看到他們是幸福的,是對兩個孩子的到來滿懷期待的。
想要把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事物都給他們。
南隱看到了小時候的沈修遠,和之前他給自己留下的硬朗印象不一樣,沈修遠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很愛笑,每一張照片看起來很快樂,像是擁有了全世界,南隱只看著這些照片,就覺得他應該是個特別陽光開朗的小孩兒。
即便長大了,也不會有什麼太大的變化。
南隱甚至被沈修遠的這些笑容所影響,自己也漸漸的帶了一些笑意,但這抹笑在沈修遠5歲的那一年戛然而止。
這是沈灼言出生的那一年。
溫容很用心,整個相簿都做了明確的區分,每一頁都會親手寫上‘遠遠來到這個世界上的第一年’或‘這是遠遠陪伴我的第二年’南隱也因為這些手寫字而感受到了一個母親對孩子的疼愛和用心。
但沈修遠的第四年是‘遠遠堅強與病魔對抗的第五年’,這一年的照片沈修遠大多是在病床上度過的。但即便這樣,沈灼言的照片也並沒有因為沈修遠的病而缺少,小小的沈灼言在溫容的鏡頭下依然是笑著的,每一張都能感覺到他被照顧的很好很好。甚至還有沈修遠抱著弟弟的照片,看得出來他很喜歡這個弟弟。
現在的他也很喜歡,南隱雖然只見過他一面,卻也能夠感覺的到。
但是相簿裡沒有了沈修遠的第六年,也沒有了沈灼言的第二年,他們的這一年都是空白的。
南隱震驚的看向溫容,溫容卻只是平和的對她笑笑,說:“現在他們都在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