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水沖洗身體的十分鐘裡,原赫之想了很多。
每次姜梨提起自己的身世,以及在福利院的遭遇,原赫之都會很心疼,天大的事情都會高高舉起輕輕放下。
若是她的計謀得逞,葉聿琛和謝雅然摔成骨折,原赫之會抹去姜梨參與的痕跡,護她無恙。
婚後這段時間,他給姜梨撐腰,滿足她的物質需求,還要再為她做些什麼,才能彌補她童年受到的創傷…
拿起一條灰色乾淨的毛巾,原赫之擦完自己的頭髮和身體,看到團在洗漱臺上面的粉色毛巾,他順手丟進髒衣簍。
可能她已經睡了,從來沒見過她失眠,原赫之輕輕關上浴室的門,走到床邊一看。
粉色被褥裡埋著一張熟睡的白玉無瑕的小臉蛋。
原赫之坐在床邊,靜靜地看了一會兒。
她握著毛筆,認真練字的時候,眉宇擰著一股勁兒,格外的柔韌沉靜。
但她撒嬌賣乖的時候,為達目的一點臉皮都不要,特別的放肆散漫。
原赫之捧著姜梨的小腦袋,輕輕在她臉頰和嘴巴落下一吻。
“老天爺一定是看我過得循規蹈矩,所以才把你這個小妖精送到我這邊。我要好好養著你,陪我過一輩子。龔大夫說好好調理,你能夠活得很長久,所以我不能心急,我不急。”
姜梨在他懷裡翻身,細膩柔軟的小手無意識搭在男人結實飽滿的肱二頭肌上。
原赫之握著她的小手,從瑩潤的指尖吻到她脆弱的手腕,穩重清貴的男人忽然展顏,“你是在暗示我什麼嗎,小梨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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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原赫之出門晨跑,王叔在必經之路等他。
“大少爺,您跑完步,去一趟老夫人的軒和堂。”
“嗯。”
原赫之把王叔的話在心裡過了一遍,就猜到奶奶想跟自己說什麼。
他跑完步去了軒和堂。
老夫人:“在我這裡吃早餐嗎?”
原赫之煞有其事看了一眼桌面上的早餐,“不了。”
老夫人:“今天喊你過來沒別的事,就是謝家託人找上我,想要你高抬貴手,放過葉氏集團。”
同在香江紮根,原家和謝家商業版圖難免存在重合,偶有摩擦,但並無深仇大恨,甚至七拐八拐,還能算親戚。
原赫之腦海裡閃過姜梨委屈巴巴的小臉,真委屈還是假委屈,他分辨的出來。
葉聿琛一定做過傷害姜梨的事,可能不僅僅是強迫她吃苦瓜。
原赫之空腹跑步,餓了,骨節分明的手指捏了一枚蝦餃送進嘴裡。
“奶奶想要我做什麼?”
噢喲,好大的火氣,老夫人不知道誰惹了他,都快變成一條暴龍了。
老夫人:“我就是問問,沒想教你怎麼做事。小時候我教你落子無悔,走一步看三步。既然你已經動手磋磨葉氏集團,你心裡是不是把人家的下場都想好了?”
原赫之不說話。
事以密成,語以洩敗。
老夫人等半天,結果孫子屁話沒一句,她捂著自己的心口,把原赫之趕走了。
快走吧,彆氣死我!
有時候她覺得孫子太老成了,今年分明是二十八歲,卻像八十二歲。
回到獨棟別墅,原赫之問王叔:“少夫人還沒醒?”
王叔:“自從您說過少夫人可以睡到十點半,她就天天卡著點起床。”
原赫之面前放著一杯咖啡,還有一份三明治,他總覺得缺了點什麼。
缺了千方百計要嘗一口的姜梨,似乎從他嘴裡搶一口吃的,她很滿足。
王叔:“大少爺,早餐不合胃口嗎?廚房今早還燉了山藥粥,您要喝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