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著……”
“你……祁正陽,自私、膽小、懦弱、無能、沒有責任和擔當……”
“你擁有蘇謹茹的時候,看不起她,不在乎她,對她只有嫌棄和厭煩,失去她了,你又天天把她掛在嘴邊,說她這裡也好,哪裡也好,你沒有得到我的時候,我哪裡都好,得到了,我也成為了你嫌棄和厭煩的物件。”
“祁正陽,不管是誰嫁給你,都是一場災難,誰嫁給你,你都不知道珍惜,你只在乎你自己,你從來不會關心自己身邊的人,可笑我竟然因為你這樣的一個男人嫉妒蘇謹茹,我恨她……”
“其實,我恨錯了人,我恨的應該是你,你毀了我,祁正陽,你自己也不得好死……”
杜梅一個字一個字咬牙切齒的說著,整個人透露出一股陰涼之氣。
杜梅回家以後,一病不起,兩個孩子小,嗷嗷待哺,祁正陽一個人忙裡忙外,心力交瘁。
他第一次感覺人活著很苦,很難。
饑荒餓死人的時候,他都沒有這種感覺,那時候,肚子雖然是餓的,但是他還有生的希望。
現在,除了生活中那些繁雜的瑣碎的事情,他看不到任何希望,現在他所有生活的底色,除了艱苦和絕望,再也沒有一點點鮮活的能夠支撐他繼續下去的東西。
他才三十出頭,從整個人生來看,是他最好的年華,可是他的心早已經荒蕪。
杜梅的話,就像一把刀,劃開他的傷疤,令他渾身鮮血淋漓。
蘇家的熱鬧和喜慶,就像在嘲諷他。
同樣是重生,一起的起點,或者說,他的起點還比蘇謹茹高,但是他人生軌跡卻是斷崖式往下掉,而蘇謹茹的人生線條卻是直線上升。
同樣心裡不甘和寂寞,還有安榮。
他和蘇謹瑜同時去當兵,兩個人的最終結果卻是大相徑庭。
他才入伍一年就灰溜溜的回來了,還帶著一條瘸腿,終身殘疾。
人家蘇瑜茹卻是立功無數,還在部隊上找到了一個心儀的男人,還生了孩子,現在她也算是榮歸故里。
她的榮耀,更顯得他的可笑和悲哀。
二叔曾經對他說,在二叔的那個夢裡,他入伍七年回來,已經是一個連長了,回來以後,還定了一門親事,兩年後,他結婚以後帶著老婆去隨軍。
如今七年過去,蘇謹瑜帶著丈夫和孩子回來了,他只是一個殘疾的落魄的人,一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