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
他今天聽到隔壁村的同窗說起他家侄女方桃桃嫁給府城舉人了,這不,他立馬趕回家來打探訊息。
方二丫此時正抿著嘴半倚在她娘劉秀秀的懷裡低聲哭泣。
她爹方大勇依舊蹲在牆角,默默不吱聲。
劉秀秀家三個小子都一反常態,沒有吵鬧。
因為方老頭不說話,全家人都沒說話,堂屋裡一片靜謐。
“爹,您就可憐可憐二丫吧。她今天一天都沒有吃東西,這張家她絕對不能嫁。”劉秀秀一反往常的尖銳,反而柔弱的向公公求情道。
“爹,張家說了,這親事換了二丫也可以,二丫嫁了,彩禮不僅不用退,他們還會再加六十兩。”
方老頭看了一眼小兒子,將菸袋在手中磕了磕,說道:“忠勇,張家真這麼說?”
“當然了,爹,我今天一早特意去的張家,我看那張家少爺活不了幾天了,不然哪裡會這麼著急。說不定二丫嫁過去沖喜,這張家小少爺病就立馬好了呢?”
方忠勇滿臉是笑的開了說道,:“張家聽說原先的新娘人選嫁了人,本來還很生氣,後來聽說我們願意二丫替嫁,他們還願意多出六十兩。”
方老頭抬起眼皮掃了一眼角落沉默的二兒子。
“二媳婦,二丫能嫁到張家也是好事,以後不用在家跟我們吃糠咽菜。”方老頭又磕了磕菸袋,沉聲道。
“老二媳婦,你這是哭個啥?二丫不懂事,你這做孃的也不懂事?不就是嫁到張家做寡婦,要我說,做寡婦也比在地裡刨食強。再說等二丫嫁過去了,張家少爺說不定一高興,身體康復了呢?”方老太說道。
“是啊,二嫂,那張家富庶,吃的山珍海味,穿的綾羅綢緞。那張小公子,讀書也好,就是身體不好而已。二丫能嫁過去做少奶奶,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事,機不可失啊。”張忠勇笑著道。
“我家二丫命薄,沒這好命,我們就是不嫁。”劉秀秀反駁道。
二丫被她娘摟在懷裡,還不太適應母親的親近。本來她覺得嫁到張家做寡婦也挺好的,但是他娘聽到,卻是面色大變,就是不讓她嫁。
方老太看二兒媳婦油鹽不進,氣的哆嗦,她惡狠狠地看著她,眼神像要吃人。
這一舉多得好事,她為什麼不同意,當初她不是最積極了。
方老頭雙眼盯著二兒媳婦說道:“你到底有什麼事瞞著我們,張家這親事是不是有什麼貓膩?”
劉秀秀一聽公公這話,她反而鬆了一口氣,她想想便放開身上的女兒,對著二老跪下磕頭道:“爹,娘,媳婦有錯啊,我當初也不知道張家這麼狠毒,我後來才知道他們哪裡是要娶媳婦沖喜,他們是要活人殉葬,給張少爺冥婚啊。”
“你說什麼?殉葬?”方老頭被驚到了,手上的煙槍的掉落在桌上,發出嘭的聲音,火星四濺。
“爹,這事,二嫂肯定是聽錯了。怎麼可能,張家向來是仁善之家。”方忠勇道。
“爹,媳婦發誓,張家真是要嫁過去的新娘陪葬啊,二丫可是您的親孫女啊,您可不能讓她去送死啊。”劉秀秀狠狠的瞪了一眼小叔子,對著方老頭哭道。
“你……你……你到底拿了多少好處,才這麼積極牽頭這門親事?”方老太也被二兒媳婦驚到了,她竟然瞞了大家這麼重要的一件事。
她真是能耐,一條人命,張家出的彩禮絕對不止幾十兩。
“娘,冤枉啊,我真沒有。”劉秀秀大喊冤枉。
方老頭只是抽著旱菸,一張臉隱在煙霧後,讓人看不出他是什麼想法。
“老二媳婦,張家要媳婦殉葬的事情,你沒和我們商量,不然二丫她奶奶也不能說要把二丫嫁到張家。”方老頭說道。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