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此認真起來,她咯咯”笑了起來,“你還真是個呆子。”
難怪這貨傻乎乎的被她爹綁回家了。
還傻乎乎的回來娶她。
現在又傻乎乎的來陪她去找她爹。
真是個傻的。
怎麼辦,她好像就喜歡傻一點的。
肯定是因為自己太聰明瞭。
聰明人就喜歡傻瓜,這很合理。
第二天一早,方桃桃輕移蓮步,緩緩走下樓梯。
昨天還熱鬧喧囂的客棧大堂今天此刻卻異常安靜,客人們都輕聲靜氣地吃著飯,氣氛顯得格外壓抑。
方桃桃的目光掃過眾人,忽然看到客棧中一張桌子坐著的梅發財和梅忠勇。
梅忠勇的一隻手被層層白布緊緊包裹,布條上隱約可見乾涸的血跡。他面色憔悴,神情萎靡,整個人像是被抽去了精氣神。
方桃桃心頭一動,暗自猜測著昨夜這夫妻倆半夜在大堂到底幹了什麼,才讓這客棧中的人都噤若寒蟬。
方桃桃坐在他們這桌空閒的長條凳上,客棧眾人紛紛對她投去古怪的目光,似害怕似佩服似好奇。
方桃桃盯著梅忠勇那隻受傷的手,被層層疊疊的白色紗布緊緊纏繞著。
紗布從手腕起始,一圈又一圈,將整隻手裹得像個臃腫的粽子,只露出微微顫抖的指尖。
紗布上還隱隱能看到滲出的斑斑血跡,觸目驚心,那被包裹的手無力地垂在身側,只抬了一隻手吃飯。
“你還真剁了他的手?”方桃桃這下也忍不住好奇問道。
這手掌還在呢,應該還能上戰場。
“只不過剁了一個小指頭而已,剁完我就帶他去接了,你看我對他多好,長好了,以後也不耽誤他讀書寫字。”梅發財啃著包子含糊的說道。
“那他以後還要賭呢?”方桃桃興致勃勃的問道。
“賭唄,他贏了我就算了,如果輸了就剁他手指頭,剁了再接起來,也不耽誤幹活。”梅發財又拿了一個包子,看了一眼一旁噤若寒蟬的相公,還好心的遞給他肉包子。
“吃個肉的,補補血。”梅發財體貼的說道。
“多謝娘子,嗚嗚嗚……”梅忠勇恨不得立馬上戰場去,到時候他們一準能分開。
他就再也不用和這個女魔頭,女土匪在一起了。
“……”方桃桃很是讚賞的看了一眼梅發財。
對於爛賭鬼的老公,能第一次就下的了狠手剁手的女人,她真是由衷的欽佩。
他們倆可是去官府領了婚書,實實在在、真真正正的夫妻。
梅發財入贅梅家,路引,籍書都改了名字。
怎麼他也算梅發財的個人財產了,剁手就剁手,不能耽誤以後幹活。
剁了再接,接了再剁,感覺這比直接剁還狠。
還沒說讓他從此戒賭,只告誡他別輸,只要贏了,大家夫妻就能相安無事。
對於一個賭鬼而言,不讓其戒賭,還給他贏得希望,這和“釣魚執法”有什麼區別。
姐妹,你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