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
田世舒一聽自己連送行都不能了,眼裡又泛起淚花。
張姑姑嚇得轉身就走,“你好好安慰她吧,這一早上都水漫金山了!”
吳浩然拿帕子給她擦淚,“別難過了,等你好了我陪你去給她賠禮好不好?”
“你的帕子髒不髒啊?”田世舒有點不好意思。
“那你檢檢視看?哭得眼睛都睜不開了吧?還能看清嗎?”
“嘁,我又沒瞎!”田世舒不服。
“再喝點水吧。”吳浩然不和她爭辯,讓她就著手把水喝了。
結果人又起來了。
“你還發熱呢,起來做什麼?”吳浩然往被子裡按她。
“我…我…我要去方便啊!”田世舒無了大語。
吳浩然尷了大尬。
同手同腳地來到外間,“那你好好穿衣服。”
等田世舒從外邊回來,淨手時吳浩然的紅暈還停在脖子上。
“你也發熱了嗎?”傳染的這麼快?
“你快回去躺著吧!我沒事。”吳浩然沒好氣地說。
“小耗子,你怎麼來縣城了?”田世舒又問。
“噢,和爹孃來姑姑家玩。就想著來瞧瞧你。誰想你把自己折騰病了。”吳浩然輕描淡寫地說道,然後話鋒一轉,又嚴肅起來:“小舒,記住誰都沒有你重要!知道嗎?別再因為別人把自己弄病了,不值當的。”
田世舒被人按在床上說話,是真尷尬啊!“知道了。被子勒著我了!”
吳浩然這次發現自己的姿勢不對,尷尬地收回手。
“那個……你有事就去辦事吧,我這沒事,喝兩副藥就好了。”
吳浩然搖頭,“且聽大夫怎麼說。”
一會兒功夫孫媽媽引著大夫進來,給田世舒診脈。田姑娘便發現,這大夫也沒墊什麼勞什子帕子啊!在場的人也沒提出什麼意見抗議的。所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看病是那樣的?還有那神乎其神的懸絲診脈,看來自己是沒什麼機會見識了。
“內熱又外感風邪,小小年紀竟然火氣不小,什麼事能讓你急火攻心啊?”大夫搖頭道,“以後要注意,別糟蹋了你爹孃給你的好底子。”
說完去外間寫了方子,囑咐一定要都吃完,“她年紀小,喝兩副藥就以為好了,殊不知病灶還在呢。”
田世舒苦著臉聽大夫嘮叨。
“要不怎麼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呢。”
這老大夫得有七十了吧?孫媽媽在哪找的呀!
吳浩然到底留下吃完午飯,又監督她吃了藥才走。走時對田驕道:“晚上我再過來,你給我留門。”
張姑姑笑著說:“這小子……”
田驕不明所以。
他今天也累夠嗆。周家不做人,一口薄棺就把人埋了,他花錢打聽了許久才找到,又請人給立了碑。
人來這世上一回,就這麼無聲無息的沒了,不過怎麼也得留下個姓名,讓還記得她的人有個地方憑弔。
聽田世舒沒什麼要緊,他還得去鋪子裡一趟,一是盤賬,二是躲著點小舒。人家都說剛辦完喪事的人身上不乾淨,小舒還病著,他可不能把髒東西帶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