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了會兒話,便雙雙睡著了。
一個是藥效發作,一個是累了一大天。
田驕回來時,只見到田傲床上小小包裹,人卻不見了。
想到人可能在妹妹那,心裡便有幾分不舒服。
想敲門把人叫出來,又怕吵醒妹妹,卻又見屋內的燈滅了。
田驕握了握拳,到底沒進去。
半夜,吳浩然被熱醒。他握著田世舒的手越來越燙。
點好油燈,活動一下酥麻的腿,試了試丫丫的體溫。
他趕緊起身把外間的藥熬上,然後又打了水,給她擦手擦臉。
夢裡在吐魯番挑戰七十度高溫,完成祛溼體驗的丫丫,忽一下就涼快了,好想哭有沒有?
“快渴死了,快下雨吧!”丫丫吶喊。
吳浩然的手一頓,把帕子敷在她額頭,又給她倒水去了。
吳浩然扶她喝水,發覺她整個後背都燙人,眉毛皺了皺。
“丫丫,堅持下,不要睡,我叫姑姑來給你刮痧好不好?”吳浩然哄著她問。
丫丫搖頭,“好醜的。”
吳浩然道:“在背上又看不見。乖乖聽話好不好?”
田世舒老阿姨則道:“小屁孩怎麼不乖呢?”
吳浩然:……不過這都燒得說胡話了,還計較什麼。
張姑姑聽說田世舒又起燒,就帶了刮痧板過來。
“姑姑,她那抽屜應該有提煉的精油,她說過可以用。”吳浩然提醒。
張姑姑點頭,這東西她用過。
“行了,你看著藥吧!”張姑姑把門一關,像烙餅一樣給田世舒翻了個面。
“你這丫頭心思太重了些!”張姑姑也不管徒弟能不能聽見,自顧自地說著。
“不過你這小女婿眼下看著還像那麼回事,你也算好命了。”
昏黃的燈火,張師傅認真做著手上的事,卻不瞧見她徒兒淚溼枕巾。
眾人因為田世舒的變故又忙了半宿。張典史家卻是其樂融融。
吳氏捶著腰道:“張羅一天屬實累人。”
張典史笑道:“那還不是為了你那出息的侄子。”
吳氏也笑:“哎呀,南無阿彌陀佛,佛祖保佑我們家也要出讀書人了。”
張典史說道:“小三這孩子是帶著靈性。可惜了,若是微露草堂開在縣裡咱們懷遠怎麼也要送去。”
吳氏笑道:“要是那塊料在哪都一樣,難道換塊地就不開花了?咱現在的先生也是秀才功名啊!”
“說你不懂,那秀才和秀才能一樣嗎?”張典史湊過來遞給吳氏一盞茶,道:“你說咱們和他大舅家結親如何?”
吳氏一怔,“你是說?”
張典史道:“我在咱們縣裡也算有頭有臉吧?咱嬈兒模樣也不差,大哥家條件雖不如咱們,可小三也算有出息不算辱沒咱們。這親上加親的不是挺好?”
吳氏點頭,然後又問:“我那侄子若是沒出息呢?他家那點東西到時候可是大房的。”
張典史自信地說:“要說看人你遠不如我,那小子一看就是個精明的,早晚非池中之物。我是想著趁現在還小咱們訂下來,將來他一飛沖天之時咱們也高枕無憂了。若再等下去就指不定便宜了誰。”
吳氏點頭,“這倒也是。等我回去探探嫂子的意思,就怕他們早有打算。”
張典史心說這個女婿我張家勢在必得。
忽然又想到一事,“說起這兒女親事來我又想起一事,田夫子的女兒也十來歲了吧?”
吳氏點頭,“你是想?”
“索性你好好探聽著,倒是不急,我聽說那孩子品貌不俗,田家人品又好,田夫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