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字。你徒兒呀也就這麼點子追求了。”田世舒做繡活賺那點錢確實都填了這張嘴了。
若是沒有滷肉鋪她還在接受家裡的供養。
和師父說了兩句閒話,見師父情緒不高,便也沒再說了,想了想把在家畫的草圖拿出來給師父點評。
梅師傅接過草圖,點頭道:“這倒是取巧了,草木葳蕤,氣象萬千,不過這顏色有些單一,若人物是你想著墨的,那便考慮一下用色吧。”
田世舒遞給師父一杯茶,“師父一語中的,徒兒也覺得不好,卻不知如何破解!”
梅師傅笑道:“你的想法被框在畫裡,師父則是在繡裡,圖畫用用線條表達,繡品用顏色說話,等你能把這兩者融會貫通,便在師父之上了。”
田世舒點頭,“多謝師父點撥,徒兒謹記師父教誨。”
梅師傅摸摸她的小手,嘆口氣道:“私心來講師父是希望你永遠不通此道,可我又不忍我蘇繡梅派的技藝就此斷了。所幸你還有兩個師姐,她們能為你遮掩一二。你只要記得虛名這東西百害無一利就行了。”
田世舒頭一次聽師父講這些,雖然有點沒頭沒尾,卻也不難理解。
繡女地位低下,好繡品卻價值千金,一旦哪裡有傳世之作,達官貴人便如聞到腥味的貓一般,各種骯髒手段都來了,許多繡女都被關進了達官顯貴的後院,一輩子與絲線為伴,熬瞎了雙眼便被扔出去的比比皆是。
如梅師傅這般雖然默默無聞卻也得到尊重的已經算不錯了。只是梅師傅對從前的事諱莫如深,她經歷了什麼也許連周楊氏都不知道。
梅師傅見她沉默,便覺今日話重了些,說道:“不過也是師父杞人憂天,你父兄皆是能借上力的,等將來他們更上一層樓你就高枕無憂了。”
田世舒笑笑道:“師父的話徒兒今日都記下了。不過徒兒頑劣,怕是要師父失望呢!”
兩人又說了一陣子繡圖,田世舒便下廚去了。婆子早上買的黃鱔這會兒還撲撲亂跳,田世舒用鹽醃了,然後將黃鱔切成段,放入鍋中煎至金黃。接著,她加入姜蒜爆香,再倒入適量的料酒和醬油,炒勻後加水燜煮片刻。最後,田世舒撒上一些蔥花,一道美味的紅燒黃鱔就做好了。她將菜端上桌,與梅師傅一起享用。師徒二人一邊吃著飯,一邊聊著天,氣氛溫馨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