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坊?就是楊東家那個?”田世舒詫異。
“嗯,東家雖然換人了,還是原來的繡娘。我要是厚臉皮些,少不得麻煩到你呢!”
田世舒點頭,“那到底,到底和她們熟悉,不過我師父不在家,我這個搭頭可不敢拿姐姐的東西練手。”
在這個時候,備嫁是一件極其繁瑣的事兒。小到夫君的內衣荷包等物件,大到被套幔帳都要準備,當然最繁瑣的還是新娘子的婚服,一些講究的人家,這些都要女孩子親手準備。光想想就不想嫁人了!
“姐姐可知道那繡坊的東家?”田世舒問,“我以後少不得和他們打交道。”
春紅嘆口氣,“據說東家姓李,對了,現在的掌櫃的是從繡娘裡選的,也姓李。李娘子人很溫和,說話也細聲細氣的。我娘說我們家是新店第一筆買賣,李娘子給了很大便宜。等錦繡坊正式開業還要辦宴會呢!”
“竟然是這樣!”田世舒再次慶幸師父這會兒不在,這錦繡坊如此大手筆只怕不會放過師父這條大魚。李掌櫃這人她倒是知道,她擅長的倒不是繡工而是剪裁,她初來時還和她學過一陣子。
也不知道師父什麼時候回來,要不要出去找她,還有爹爹突然又要進京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三月就要開考了,他此時才想著動身是不是太晚了。
春紅又道,“聽我娘說,碼頭附近,有個三層小樓也是李家的,他們肯定還有生意做,而且肯定是大生意。”
田世舒乾笑,“大生意好啊!你們不知道,我最怕的是有人在我家滷肉鋪附近開店了。”
兩位表姐妹聞言笑起來,“誰家有你家的味道好?也不知道你們是怎麼研製的,我們都吃上癮了。”
田世舒心道換成前世使人上癮可不是誇獎的詞。
三人說笑一會兒,下人來傳話說要傳膳了。
三人便相攜而來。
大舅母笑語晏晏,“你們小姐妹有話說,這不叫就不知道來了?”
春紅笑道:“娘,可不是嘛,您不叫我們可就要餓肚子了,都忘了時辰。”
田世舒起鬨,“還得是舅母體恤我們。”
大舅母道:“你呀,沒事的時候多來看你表姐,她如今出門不容易。”
田世舒點頭稱是,心裡卻在嘀咕,你們羅家的女孩出門就沒容易過。
這女孩子養了,前半生關在母家院子裡,養上十幾年一頂轎子抬進夫家院子裡,這一輩子也不知道外邊的花花世界。真是夠可悲的,還好田家小門小戶,說道也少。這羅家雖是商賈可卻開始處處向那老古董學習,就不怕畫虎不成反類犬?
想是這麼想,可也不會表現出來,說到底這不是她能管的。唯有慶幸自己爹孃的寬厚,不僅是對兒女的慈愛,更是對兒女教養上的理解甚至縱容,這麼想對母親羅氏那點不滿也似乎消散了不少。
用過午膳,田家夫婦倆便要回鎮上了,田世舒和他們同行,也不用他們送,半路就下車了。
田立人也沒多說什麼,每回來羅家他都得喝個半死,剛才女兒在他還不好表現出醉態。
這會兒女兒識趣,他便不裝了,頭一歪,便躺平了。
羅氏嘆口氣,她的兩個哥哥是什麼德行她能不知道?
“他爹,昨日母親問我小舒的婚事了。說是大哥有意和咱家結親。”她一邊給他按頭一邊說。
田立人皺眉,“沒事,你告訴他們孩子定親的事就行了。”
羅氏嘆口氣,“哪能不說。結果你猜母親說什麼?”
田立人睜開略紅的眼睛,“什麼?”
羅氏俯身小聲道:“娘說怕是鴻銘那孩子也有那個意思。”
田立人嘆口氣,“書院這幫臭小子,哼!忘了和你說,我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