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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浩然大喝:“你們活膩了!”幾聲嘲笑過後,一個尖細聲音傳來:“姓李的,該還錢了!”說著還擠眉弄眼的。
田世舒掀起車簾一角 竟然是昨日跟了她幾條街的人。
她第一反應就是這些人還在跟著她。想了一下給自己畫了個毀容妝,不但一眼大一眼小還在鼻翼貼了個黑痦子,細看下痦子上還有兩顆汗毛。
吳浩然道:“你們有什麼事私下解決,這會兒這車我租了。”
那幾人又嘲笑了一番,因為車就在大路上,漸漸有人駐足。
那人也許不想惹人圍觀,忽然抬腳走過來,抬腳就要上車,吳浩然攔住:“幹什麼?”
“坐車啊!他欠錢不還跑了咋辦,我和兄弟們得跟著,再上倆人。”
吳浩然回頭看一言不發的車把式。
那人臉色陰沉,滿眼恨意。
“大叔,你說句話!”吳浩然催促。
“崔兄,等我爹痊癒我就是把車賣了也會把錢還上。”那人木著臉道。
“那得什麼時候!不還錢就按我說的做。”說著掀開車簾子,看見田世舒愣住了。
然後一臉晦氣的踹了一腳跟著上車的小弟。“車裡咋還一個!晦氣玩意!走了!”
吳浩然都已經動手攔人了,那人卻被自己人踹出去了。
車伕也沒想到他們說走就走。愣了一會兒,趕車走了。
那幾個攔路的走進衚衕,領頭的又把人揍了一頓。“你眼睛瞎了嗎?不用就挖出來餵狗!裡邊那個醜的跟癩蛤蟆似的,你說是昨天那小子?廢物玩意兒。”
田世舒斷定這幾個就是找她的。這車伕已經見到她了,若是……她只好用溼巾給自己卸妝。
“就是這家客棧。”車伕把車停好,對吳浩然道,“行,那我們兄弟就謝過了。”數出三百文錢遞過去。
回頭掀開簾子,“表弟下車了。”然後就見田世舒紅著眼睛下來了。
“這是怎麼了?”
沒怎麼,就是搓得狠了。
“那個……小兄弟等等。”那車把式帶著一絲猶豫喊道。
兄妹倆回頭看他。
“剛才那夥人要打劫你,他們說昨天看你拉好幾箱銀子,找上我說只要我幫他們做事不但免了我的債務還分我錢。”
吳浩然皺眉,“這不是胡說八道嗎?我們兄弟像有錢的嗎?”
那車把式道:“他們本就是混黑的,你們小心點,說句不好聽的,他們把你們賣了都能賺好大一筆。”
田世舒打了個激靈,可不是,打劫不成,還能賣人!
但是演戲得全套啊,她外強中乾的說:“我們沒錢,再說我表哥可是秀才,誰敢賣我們!”
“那你們好自為之,我走了。”車伕要走。
“哎……大叔,你真的見到張婆婆了嗎?”田世舒不死心。
吳浩然和車把式都看傻子一樣看她。
“都說是打劫了!也不知道他們為啥又反悔了!”那車把式無奈的說。
“那你還助紂為虐?”吳浩然道。
“唉……他們長年在街面上混。再說我還真借了印子錢。”車伕愁眉苦臉地說:“我爹病著,一家老小得吃喝啊!我琢磨著把車馬賣了,把錢還了,不夠的話,我把房賣了,到鄉下去過活,平時我再找點別的活。”
兩人沒什麼助人情結,和這姓李的車把式分開後,找了個地方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