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夫子鬆口氣,“你別難為孩子。”
吳父瞪眼,“你個熊孩子,你就說你願不願意?照顧她,哄著她,事事讓著她……還有啥?”
田夫子趕緊阻止,“你這不是欺負孩子嗎?”
吳父:只要不入贅就行。話都吹出去了,拐不回兒媳婦老子回不去家了!
吳浩然見老爹如此,忽然想起自家老孃的碎碎念,爹這是來提親了嗎?一想到提親二字不禁兩頰爆紅,“父……夫子,我能照顧好丫丫的,不會讓她受委屈的。”好想直接叫父親吶!
田父只覺得好笑,揮揮手道:“行了,去玩吧。”
“你們兩口子也真是!我還是那句話,對老哥哥你和嫂子,還是浩然我都是沒話說,咱們先交換個信物,婚書等他們大了再定不遲。若是將來有了變故便由著孩子們,不要用婚約束縛他們。”
吳父笑說:“就知道你是個假正經,最離經叛道就是你。婚約婚約,都約定好了,哪有再變的,我知道你不放心那小子。你放心,不是我自己誇,那孩子雖然有幾分小聰明,可是人正派,再說把小丫丫配給他樂意著呢!”
“小浩子你蹲那幹嘛?”田世舒捉到一隻偷聽鼠。
“我……等你回來呀!你不是說讓我等著。”吳浩然摸摸鼻子,有幾分心虛。
兩大人聽見窗外的聲音都哈哈大笑起來。
“你不提我都忘了!你是什麼做的?撞得我差點沒憋住。”田世舒上前給了吳浩然一拳。那一跤,膀胱差點爆了!
田父:這個虎閨女,啥話都往外冒。趕緊把這燙手山芋甩出去也好!
於是,當天晚上兩家交換了定親信物:男方是一隻和田玉籽料的手鐲,女方拿出的是一件丫丫小時候的襖子。當然,這事兒田世舒還矇在鼓裡。不然她一定嘆一句:
兩世為人,她田家女終於靠著父母之命有了一段姻緣。
兩小隻定親除了兩家家長在,餘者一概不知,想的是等到年齡了再舉行定親禮時通知大家也不遲嘛!
田世舒自幼長在書院,觀摩父親寫字多年,這一上手便橫平豎直,更別提識字量更是碾壓了一眾學童,所以她常常溜到高年級的課堂去蹭課,因為有自家哥哥、表哥等人護著,雖有人覺得她擾亂課堂秩序卻也並不敢吭聲。畢竟小姑娘本人很老實,不老實的是那些想看個新奇的同窗。
這會兒,吳浩然表示壓力很大呀!爹爹可是說了丫丫將來是自己的娘子的,這若是學不過丫丫,她會不會就看不上自己了?
可是這種可想見的持續性的壓力突然就中斷了,七歲的丫丫跑到縣城學刺繡去了!
吳浩然的心情真是起起落落落落啊!
再沒人和他搶半邊書桌了,再沒人大清早來喊太陽曬屁股了!
唉,夫子說至少要考過童生試才能進縣學讀書,可他的師兄們都是中了秀才才會離開書院,自己得加把勁兒早點考中,才能離丫丫近一點。
田世舒透過發揮磨洋工神功,讓田夫子點頭應允送她學刺繡。為此還給她租了個只有五間房的小院子,買了個婆子跟著。
然後簽下她每個月必須回家住三天、每天書法不能落下,該讀的書也要讀起來,回來要考等等一系列合法條約。
總之父親的愛很沉、且具體就是了。
母親羅氏除了心疼錢倒也沒阻止,甚至覺得這孩子不在眼前晃還有幾分輕鬆。她也不知道為啥在這個女兒面前總有幾分不自然。
也許是心虛吧,畢竟她也知道難產也不是孩子的錯,更何況她不是第一次做母親了,該怎麼對孩子好還是知道的,只是對這個女兒親近不起來罷了。
不斷的心虛著,彆扭著,這個孩子漸漸長大了,離開了家,她就又坦然了起來,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