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世舒寄希望於教育普及律法,卻忘了法律之外的特權人物。
一直尋找名師的祁王世子終於給祁王送上三個人選。一是京師國子監博士,一是高閣老家的西席,還有一個是慶陽府下的一名私塾先生。
祁王把這三人情況翻來覆去仔細看了一遍,不可思議地問道:“這麼久你就找到三個?”
世子回道:“找了很多,兒子認為合適的就這三個。”
祁王把三份資料扔到世子臉上,“合適個屁!你跑京城挖人是想敲鑼打鼓讓全天下都知道你有個好兒子?高閣老的人你也算計,不愧是父子!搶完人家的地再搶人家的先生,憑你的臉大嗎?”
世子早撲通跪在地上了,聽他父親這麼說趕緊解釋,“兒子不是想搶,是想把孩子們送去他家府上與他家子弟一同進學,也能消除兩家誤會。他家的西席是進士出身,聽說教得很是不錯。”
祁王聽他如此說也覺自己剛剛有些過火了,不知為何他最近總是容易暴怒。“第三個是什麼情況,一個鄉野先生也值得你們看中?”
“這人是李繼祖報上來的,他不是在順和縣看鋪子嘛!聽說這人開了個名為微露草堂的書院在當地很是有名。”
“順和縣?怎麼聽著有點耳熟?”
“回父王,以前有個替您效力的舉子家就是那的,後來他被人害死,他兒子現在還在府裡效力。”
“噢!是有這麼個人!也是晦氣,一事無成就莫名其妙的死了。那人叫什麼?”
“故去的叫周季華,他兒子叫明旭。兒子已經親自問過了,他們縣的順寧鎮確實有個微露草堂很是有名,其寡母還見過那位田夫子,據說品貌都是一等一的。”
“那他們可知為何他考中進士卻沒做官?”
“他們來臨州時田夫子還不曾考中呢!聽李繼祖說是考中進士得意忘形酒後落馬導致腿有殘疾。”
“嗯。那他腿真殘了?”
“並無。聽說是他們縣裡的名醫治好了腿傷。”
“御醫都治不好的傷,縣裡大夫治好了?真是聞所未聞。”
“是,兒子以為就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不過李繼祖說那家醫館擅長治療外傷。”
“嗯,有些祖傳手藝也說得過去。既然是進士出身,學問應該不差。你預備怎麼請人來?”
“不過多花些銀子的事,兒子已經讓李繼祖出面去表示了。”
祁王表示不是自己暴躁是這個兒子太蠢!稍稍緩了一口氣,才道:“你把人請這兒來,他的書院怎麼辦?”
世子爺心說我就是請個先生,還得管那麼多?
“他願意來還則罷了,若是不願意呢?”
“他憑什麼不願意?”世子不服,自家家大業大憑什麼不來。
“憑什麼?憑他官都不願意做!他教了半輩子書,又是本地人,學生遍地,豈是你說請就能請動的?”
世子不言語了。
祁王指著地上的資料道:“你到底有沒有仔細看過?他的學生考中秀才的有多少?你就沒想過那些秀才都哪去了?你若逼迫人家的老師試試?有多少人出來罵你!不,不是你,是祁王府!”
世子蔫了,“父王,兒子不明白,您門下的先生不是很厲害嗎,為何……”
“廢物!這都不懂嗎?你杵在這,誰敢認真管教你的兒子?活得不耐煩了嗎?”
“這個姓田的確實是個人才,告訴李繼祖只可好生商量,不可得罪人。”
不得不說田立人是個很謹慎的人,他的學生考中秀才後都被他趕去各大書院進修,換言之,他的學生讀到秀才就畢業, 更多的名聲他不想賺了。
只是沒想到已經這麼謹慎了,還招來覬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