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剛剛才見過的大少爺。
明顯是跟自己從同個方向過來的他,此時就站在距離自己不到三米的地方,同樣已經換了穿著的他,此刻這一身金線滾邊玄色長袍加腰間寬幅錦帶,越發凸顯其身形挺拔頎長。
兩人又還都站在廊下,一時間傅寧玉只覺體型差產生的壓迫感尤甚之前,如此情狀不由得讓她腹誹:
這到底是什麼朝代?這兩人到底什麼關係?親兄妹都要保持距離注意分寸的古代,原主還是個外戚,他一個男的在未婚女子住處這般來去自如當真無礙?
這邊尚在嘀咕,卻聽對方又開口說道:“你亂跑什麼?”
低沉的聲音,再佐以那毫無顧忌的逼視目光,讓傅寧玉不由得將雙手背於身後,視線迴避地盯向地面,像作業沒寫完就跑出去玩然後被長輩抓住罰站的孩子,甚至還生出想逃的念頭,且身體的反應比思想還快一步——有一隻腳真的已經往後撤了半步。
傅寧玉原還想著以沉默相持,卻不料所謂“對峙”根本維持不到兩秒,反應過來自己被對方抱住,下意識第一個舉動便是掙扎反抗。
怕傷著懷裡人,上官雲澤其實並未使勁,但也已經輕鬆將人控制在自己胸前範圍,面對此時小人兒的激烈反應,他自是連連安撫:“玉兒,先聽我說。”
突然被男子抱住,於古時閨中小姐而言,受限於社會觀念,單論即時反應,多是驚懼羞愧、不敢動彈,不說破口大罵,但凡能做出掙扎舉動的都算有膽識了。
偏生她這個傅寧玉不是古代魂。
換作以往,被這麼個男人擁抱,心裡肯定很美,只可惜,時間地點不對,傅寧玉大聲質問的同時還繼續扭著身體掙扎,二字國粹都差點脫口而出。
奈何力量對比懸殊,本以為非常使勁了對方卻仍是紋絲不動,反倒是自己,臉已通紅,氣力眼見著也快見底,只得一股腦吼叫:
“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你快鬆開我!”
許多畸形腐朽的觀念早已消亡在歷史長河之中,現代人可以表達個人意見看法的“自由”,是眾多遠去的朝代裡所都沒有過的。
彼時在封建思想鋼印“加持”下,禮數對人的約束可不僅僅是以性別作為區分標準,密密麻麻的教條枷鎖,鉗制的又何止人身自由這一項?
傅寧玉當然明白身處這樣的社會,要過上希望的生活,首要任務絕不是一上來就挑戰現有規則,而是得在確保自身安全的前提下適應周遭,而眼前這個情形,最需要她遵守的規矩,顯然就是“男女有別”。
自己是穿越,不是成神,縱有“欲以一己之力如何如何”的雄心壯志,也得先保命,人若沒了性命,一切皆為空談。
眼見小人兒紅著臉掙扎,兩鬢還有髮絲散下,上官雲澤忙又卸去一些力道,急切喊話:“你方才醒轉,切勿這般激動,可先仔細自己的身體!”
能明顯感覺對方鬆勁兒的傅寧玉,再度嘗試下卻仍舊被圈在其胸前無法掙脫,煩躁中更覺他這話說得彆扭,越發拔高聲量:
“什麼醒轉,白日天光你說的什麼鬼話,耍無賴還要裝好心!可知男女授受不親?!當真還要這般抱我?!是要毀我不成?!”
最後這句立竿見影。
原本扣緊在自己後背的手掌,聞言果真一鬆,傅寧玉也沒猶豫,旋即雙掌前衝毫不猶豫朝對方胸膛便是狠命一推,順勢便脫離了禁錮,只是——
對方真的鬆手,她這一推也是下了死力,奈何體格差距明顯,沒真的將對方推開,自己這小身板倒因著寸勁兒眼見便有了要被彈飛的架勢。
要說這上官雲澤的反應也真是快,一聲“玉兒”出口的同時,大手一伸長腿一邁,轉瞬聲到人到。
再次落入男人懷裡的傅寧玉,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