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大海上了山,二當家心裡就一直感覺像是塞進了一團豬毛,不舒服,並且越來越不舒服。雖然在他的眼裡,大海只不過是個孩子,可是大海一上山就拿出了那麼多的黃金和銀子,一下就俘獲了大當家的心,很明顯大當家對大海的信任度在不斷提升。如此下去,他這個二當家的位置必定不保,甚至往遠處看,大當家能不能保住江山,也不好說。這種感覺,在小虎死後,達到了一種新的熱度。小虎的死,令二當家不但很傷心,而且也費了很大的心思,費了很多琢磨,總覺得很是蹊蹺。小虎畢竟是和他們一起上山的,對大當家和他的感情很深,他不明白為什麼小虎會出現那樣的意外。第一天下午還生龍活虎好好的,可第二天早晨朝拜會上,大當家就宣佈了小虎出現意外的訊息。他一直覺得小虎出現意外本身就是個意外,他覺得這事絕對與三當家和他手下那些人有關係。他的這種猜想,很快就得到了驗證,理由是王闖擠掉他力保的發財、當上了大當家的保鏢,這裡邊兒能說沒有文章、沒有蹊蹺嗎?為了徹底搞清這裡面的貓膩,他特意讓跟他最鐵的弟兄發財盯著大海這些人。經過多日偷窺、跟蹤,發財向二當家報告了發現的一些情況,二人經過分析認為,三當家似乎並無啥可擔心的,倒是那個叫小五的,長得尖嘴猴腮,兩隻眼睛像老鼠,眼滴溜溜亂轉,他覺得三當家他們這些人,應該是以這個小子為核心的,他絕對是閻王爺皺眉頭,鬼點子多的很。還有,自從小虎死了之後,三當家就一直不在自己屋裡睡覺,而是由小五和宋大膽輪流在他屋裡睡,自己卻是跟那兩人換屋子睡。
中秋節晚上,二當家本來是想把他的想法和發現的情況,向大當家報告一下,防止大當家上了他們的當,可沒想到碰上了那麼一樁事兒。八月十六上午,他又專門來到大當家屋裡,先就前一天晚上的事做了解釋,接著把發財發現的情況和他們的看法報告給了大當家,語重心長地告誡大當家:“大當家,我就覺得三當家這些人不可靠,特別是那個叫小五的,看著就鬼精鬼精的,你可得妨著點。咱打下這江山不容易,可不能走當年關公大意失荊州的老路哇。”
誰料,大當家卻說,“你想的太多了,三當家最多就是個貪玩的大孩子,也就是仗著他爹那點名頭,湊合了這麼幾個弟兄。這些弟兄啊,你不用擔心,很快就會被咱們同化,成為咱們手下的人,給咱們效勞。這不正是咱壯大力量的好機會?你看這個王闖,明顯能看得出來,他跟那個三當家根本就不是一路人,並且他也不信服三當家。你那些想法,沒有根據,大可不必那麼小題大做。”
二當家聽著這些話,心裡替他著急,也替他捏一把汗,再也無法冷靜平和地說話了,站起身,雙手比劃著,面如豬肝,唾沫星子亂飛,爭辯道:“大當家,你一向腦子好使,警惕性特別高,可為何面對他們這幫人就變了?就不是你了?就為了那點金子銀子?你可是靈巖虎啊!再這樣下去,你就不是虎了,連羊都不是了!難道你就這樣甘心臣服於一個小屁孩?無論如何,咱可不能犯糊塗啊!”
大當家見他跟自己急眼,並且說出如此刺耳的話語,火氣也在上湧,但他還是竭力壓著,不想讓二當家太難堪,冷冷地說:“我看你是病了吧?病得還不輕!若著實有病,那就快治,唵?”
二當家已經無法再忍,可又不敢太過分,只好憤憤的大踏步離開了大當家,回到自己屋裡,“咣噹”一聲,往床上一躺,雙手抱著後腦勺,胸脯急促起伏著,嘴裡嘟囔著:“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還是大當家呢,笨死了!笨死了!”
躺了一陣,嘟囔了一陣,唿地一下爬起身,讓人把發財找來,問道:“中秋節前後這兩天,你有沒有發現三當家他們有啥動靜?”
發財回道:“哦,昨兒晚上我看到王闖上那個小五的屋裡去過。待了約摸半個時辰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