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坤揹著一個營養不良的瘦小女孩走入院落,耐心安頓好女孩之後,他也坐了下來。
恰好與寧呈背對而坐。
這起盜銀案都算不上什麼案子,透過留下小紙條直接就能鎖定這個囂張的兇手。
畢竟,九州可沒九年義務教育,在凡人當中,識字的人少,能寫字的更是鳳毛麟角。
木匠劉三開口道:“咱們九個木匠當中,都有誰能識字吶?”
老李頭起身四顧,這場酒席將那共患難的八人都請來了,加上本就是一城同行,他們之間都算不上陌生。
左看看,右看看,又不死心的將每個人都打量了一遍。
“到底誰識字啊?”劉三急切的追問,他沒老李頭這般交友廣泛。
“好像,只有寧木匠,是識字的。”
話音一落。
寧呈懵逼了,這口黑鍋來的真是猝不及防,他疑惑道:“只有我識字?那你們怎麼按照黃紙上的內容雕刻七惑呢?”
“那頁黃紙是王執事帶進院子的,他當時為咱唸了一遍,你忘了嗎?”
“哦,我瞧見你們經常看向黃紙,還以為你們也識字。”
寧呈捏著下巴沉吟不語。
這案子得當場解決,真要報了官,自己也是嫌疑人之一。
在這種訊息傳遞滯後的時代,哪怕是隻被官府抓去問個話,民間也能傳成:謀刺郡主未遂!
要想開店賺錢,名聲不能受損。
從哪兒著手呢?
不如換個角度。
竊賊為什麼只偷一半?
“木頭,你在那裡藏了多少銀子?”
“得有個一千五百兩吧,丟了八百兩。”
“有多重?”寧呈在心中默算。
十兩白銀重一斤,八百兩重四十公斤左右。
他自言自語道:“重約四十公斤。”
眾人大驚,好快的算數。
白蘭這時剛從裡屋找出算籌,還沒開始撥動呢。
過了片刻,她走出房間,眼含仰慕的看向寧呈:“算出來了,還真是四十公斤。”
劉三指了指老李頭:“這要換我,全拿了也能健步如飛。可要是換成老李頭,估計一半都把他累的夠嗆。”
此言一出,那三個年紀偏大的木匠立刻炸了毛,言辭激烈的指出自己不可能盜竊的理由。
寧呈突然說道:
“我記得那天,某人看了我的雕像之後,好像把一條胳膊給扭了,不知道傷的嚴重不。”
“艹,你為什麼還記得這!”
寧呈面無表情地看向趙坤,淡淡道:“我在雕刻的同時,連你們每個人喊出來的藏錢地點都記下了,何況是這。”
趙坤當即起身,指著他厲聲說道:“果然是你!”
所有人的視線一齊轉向他。
寧呈不慌不忙地輕笑一聲:“你也丟錢了?”
趙坤想起自己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加入他們的話題,猶豫了剎那,否定道:“我早就換了地方,怎麼可能丟錢。”
“你沒丟錢,怎麼知道我們在說什麼?”寧呈敲了敲桌子,臉上掛著疑問:“你進入院子之後,有誰說到‘偷’或者‘丟’這種字眼了嗎?”
“我艹!你為什麼連這都能記住!”
其他木匠齊齊看向趙坤。
寧呈把小紙條壓在桌面上,推給木頭:“去報官吧。”
白蘭主動起身接住小紙條,巧笑嫣然地稱讚:“大人真有本事!”
趙坤的女兒拽住他的衣角,出聲道:“阿爹,那不是我寫的紙條,怎麼到那邊去了。”
趙坤身子一僵,不再理會院中眾人意味深長的眼神,大馬金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