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體榜,”寧呈大致瀏覽了一遍,還真在中間位置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與歸元榜不同,沒有仙氣飄飄的畫像,也沒有霸氣側漏的生平,只寫著名字與戰績。
【寧呈:煉體二成,首戰勝煉體六成……】
“連我在太平府打的每一場擂臺都記錄在冊?”
“呵,你以為督察府的那些閒人成日裡在做甚?”
寧呈抬頭一看,原來已經回到了管家院。
佘淼身穿萬年不變的那身黑袍,素手捏著酒杯輕晃。
看起來心情不錯……嗯,論共情,還得是家鄉出品的故事。
寧呈合上小冊,隨口問道:“煉體榜上數萬人,還有記載的必要嗎?”
“入道難,有的人困在煉體巔峰,終身尋不得道,最後鬱鬱而終。所謂的江湖俠士,呵……便是這些人。”佘淼將酒液一飲而盡,然後招手示意他走近些,口中道:
“然而,每個人的修行天賦不同,人與人的煉體巔峰並不相同,對於絕大多數人而言,煉體六七成就是他們的巔峰,甚至也有人的煉體巔峰僅在三四成。”
她單手捏碎酒杯,攤開白淨修長的手掌,碎瓷片在掌中散開。
“巔峰便意味著修為無法寸進,修行天賦不足,那是先天困境。但總有人不服天命,認為自己只要足夠努力,就能超越那些天賦強於自己的人。”
她指了下寧呈手中的小冊子,然後勾了勾手指。
“煉體榜,就是他們的證明。追名逐利,每天都有不計其數的人血濺薄紙。”
榜單上的排行不僅代表了名氣,也能帶來不小的利益。
鷹爪門,就是個鏢師宗門,金主出錢,他們派人臨時護衛。
以煉體榜為依據,排名越靠前的弟子,身價越高。
其實,銅供奉往上,太平府按照個人通天榜名次以及功績發放月俸,只是寧呈沒拿過俸祿,所以不知道這個……
佘姨第一次說這多話,講的還是修士常識。
寧呈聽的正入迷,沒多想,便將冊子遞向她。
佘淼接過小冊,看都沒看,直接甩手揚了,滿是瓷片的那隻手迅速反扣,蓋在了寧呈保持著遞書動作的右手上。
掌心浮現出細密的刺痛,寧呈臉色大變:“佘姨,這是什麼靈術?”
佘淼巧笑嫣然道:“我問,你答!”
寧呈點了點頭,右手背扣著的玉指冰涼,就是手心的碎瓷硌得慌,可他是修士欸。
虎軀一震,這碎瓷就成沫沫了,佘姨這是整哪一齣?
“咔咔,呸!”素威坐在小板凳上嗑瓜子,懷中抱著果盤,果盤上西瓜大的水果後,探出三個毛絨絨的小腦袋。
“你那寧採臣,是幾個意思?”
寧呈眨了眨眼睛,略作思考,便了然於心:“這個故事改編自別人的小說,我就覺得寧採臣這個平生無二色是反諷,哪有嘴上說著只愛妻子一人,結果妻子死後,就立馬續絃的無二色呢?”
不愧是遍閱群書的大齡宅女,這就琢磨出不對勁的地方來了。
那知,這話一出,給佘淼氣得波濤洶湧,都忘記了要壓手摺磨他的念頭,當即笑容散去,冷著臉質問道:“你不如說說,寧採臣之所以叫寧採臣的原因。”
寧呈臉上滿是無辜:“原著就這樣啊。”
素威將三粒瓜子放在了三個小老鼠的腦袋上。
三個毛團抱著瓜子啃:“咔!咔!咔!”
“原著?”佘淼桃花眼一白,倒是有些風情萬種,“為什麼不叫王彩城,寧採花呢?”
“呃,這名字怎麼了?”
還在裝?佘淼不想再磨磨唧唧下去了,索性直接攤牌:“寧採臣,寧呈。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