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何知道我為懼靈?”寧呈拄著鳳鳴刀走向圓惑。
圓惑艱澀的睜開眼睛,嘴唇微動:“老衲從未入城,但從不缺線人。”
寧呈想起陳侍郎的妻子此前說過,高人藉助路人與他聯絡,而且每次聯絡的接頭人都不同。
“開明大師遺留的手書記錄了佛門對歸墟狀況的一些推斷,後觀合歡宗擺陣,老衲得以知曉喜靈以喜為食,”圓惑忽的吐出一口淤血,距離寧呈越近,那種古怪力量對神志和肉體的汙染就越嚴重。
這是什麼手段?像是某種領域……
怪不得圓德金剛的動作不如平常利索。
這領域,讓敵對者疲於抵禦汙染。
簡直是在——耍賴!
“寧施主日日守擂,從不購買靈玉,靈氣卻永不枯竭。打擂後也不歇息,而是去衙門探望友人齊捕頭?”
圓惑強擠出笑容:“種種行跡落入有心人眼中,不難判斷出寧施主的底牌。至於為何是懼靈,衙門中滿溢著懼、怒、悲、貪、恨,寧施主總不會去那裡尋樂子吧?”
啪!
他的右臂失控,肌肉崩斷,右胳膊無力的耷拉下去。
“至於為何是懼……那是施主親自告訴我的。”
寧呈盤坐在他的身前,從懷中掏出那張已經彎折的硬紙,紙上還有個腦袋大的拳印。
他還記著上邊寫的東西:
【熒惑。】
【效用:隱有引導人心,操縱其行為之能。】
【限制:必須準確把握受控者心思,不能完全悖逆其意願。】
【代價,未知。】
老和尚憑藉熒惑,在絕境前操縱我的意識,讓我說出了自己的底牌?
圓惑出聲打斷了寧呈的思考:“在老衲說到‘懼’這個字眼時,寧施主的表情略微動容。”
寧呈嘴角抽搐,原來是微表情心理學,不愧是經常猜測人心所想的熒惑老和尚,果然精通此道。
“經此一役,老衲反而推翻了自身的推論,寧施主也不必裝作自己真的是懼靈來誆騙老衲。”
寧呈愕然抬眸。
“喜靈以喜為食,卻無法制造喜悅,得依賴於合歡宗的陣法進食。同理,寧施主身為懼靈,應該沒有製造恐懼的能力。”
“這很合理吧,自己做飯給自己吃。”
“非也,”圓惑言語中滿是得意,小年輕休想騙過老衲!“莫說老衲‘偷換概念’,人豈能食自身以果腹?”
寧呈點了點頭。
和能量守恆一個道理,頓頓都吃‘明天見’,能量終有耗盡時。
“寧施主不惜以懼靈為幌子,只可能是為了遮掩更大的秘密,”圓惑聲音轉冷:“讓人異變之力,絕非人類所有,寧施主是……荒獸吧。”
“啊!?”
聽到寧呈驚呼,圓惑更加篤定自己的猜測,於是開口道:“寧施主,我們再做個交易,如何?”
“什麼交易?”
“直到剛才,老衲才幡然醒悟,人的惡念一旦脫韁,那善念便再也尋不到了。老衲與合歡宗合作,本意是為了挽救逐漸沒落的寺廟,卻不想門下弟子私自縱慾,今日才發覺,已有大半弟子拜入了合歡宗。”
圓惑喟然嘆息:“本想借雞生蛋,未曾想是鳩佔鵲巢。”
“老衲願捐出末虛寺全部財物,只求寧施主能留一破屋,好叫老衲日夜拜佛懺悔。”
他繼續道:“老衲餘生轉修閉口禪,施主不必擔心自身秘密暴露。”
寧呈皺著眉頭,思緒渾渾噩噩,但又感覺大腦可以清晰的思考問題,很快他就順其自然的得出一個結論:
“醫者行醫時,藥湯苦澀難入口;病痛者犯病時,身軀痛苦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