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子只得折轉了。一抬眼卻望見人和驢便在岸邊一株柳樹下,驢在吃草,人在吃酒,對著淮水坐在歇腳石上,大布之衣,頭髮斑白,就是一個野老的裝束。
黃皓將林言一推,走了過去。老子也不理會,嘴裡吟兩句詩便捧起葫蘆吃一口酒,右手一閒,便在膝上的長劍上扣出鼓點來。黃皓立了一會,便大著膽摸了摸驢背道:“老伯,這驢子真好!”不想老子馬上就轉了過來,道:“小哥可是從滑州來的?”黃皓兩個連忙過去見了禮,道了名姓。
辛讜笑道:“老子還以為杜公所使,卻是錯了!(注:原來龐勳被平定後,泗州刺史杜慆升任為義成節度使,義成軍治滑州)”又問道:“你二人不像遭了難事的,尋老子做什來?”黃皓道:“我兄弟二人自小便聞刺史公大名,今日偶然相遇,安得不來瞻拜!”辛讜起身道:“此間只有野老,安得有刺史,若無他事,老夫便從此別了!”亳州刺史一任已了,未了時他也不樂以此相稱!
黃皓忙拜下道:“小子敢問為俠之道!”辛讜哂笑道:“俠者,狹也,不宏之謂。大道坦坦,何必為俠?老夫至此,不學故也!”黃皓一怔,又問道:“何謂大道?為官乎?”辛讜道:“為善也!”牽了驢子要走,卻停步看著林言道:“小哥,欲有言乎?”林言道:“老丈,刀劍可以殺人乎?”辛讜一笑,道:“此難言,可問它!”竟將手中劍拋了過來。人卻上了驢,揖手道:“此劍名芙蓉,宜隨俊士!”將驢一拍,從從容容去了。
黃皓見人走遠,覷著那柄芙蓉劍便撲了上去。林言一閃,嚷道:“這可不是香囊!”鏗地拔出三寸,只見劍身如鏡,寒光湛湛,劍首一朵芙蓉,根部兩面各鐫了一個篆字,都識不得。心中:()殘唐五代第一部:王風委蔓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