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其勢則無此心亦足以懼,鴻漸於磐,飲食衎衎!”又道:“軍容,德宗皇帝以來,任中尉一職者多矣,子孫富厚長久者,皆是扶立新君!”
“潑賊!”韓文約惡聲罵道,“汝欺我昏老耶?王守澄子孫富貴何在?”田令孜道:“軍容,王守澄功成不退,貪權戀位,強梗挾主,得罪既多,得死為幸矣,尚望子孫富厚哉!”
韓文約哼哼呵呵地冷笑了一陣,開口說道:“田令孜,你送恁大富貴於我,自個兒想要什來?”田令孜道:“令孜揮刀自宮以來,所求者惟中尉一職,然此職非軍容所能致,令孜故無所求于軍容!”韓文約不禁大笑起來,一個小小褫了職的黃衣奴才竟有恁的口氣,真使人歎為觀止!
田令孜又道:“軍容,萬全富貴之策,今日不取,明日卸職,悔之何及!”韓文約哂笑道:“你且起來,此事非細,當緩緩思之!”田令孜爬起來,低聲道:“軍容,佛骨在京,正可因緣,緩之則失矣!刀兵不可動,藥到病除,直如公主之死!”韓文約一怔,道:“公主?”田令孜道:“令孜以為同昌公主死於非命,乃楊玄價兄弟欲借韋之手報憾於路巖!聖人怒誅韓宗劭二十餘家,拒諫以迎佛骨,無他,欲安枉死者之魂也!”道理倒是通的,韓文約道:“若是如此,韓宗劭為何不嚷出來?”田令孜道:“韓宗劭也未必知道!”
韓文約點了點頭,身下放出一個屁來,田令孜流矢傴身遞過了手,韓文約扶著起來了。風起來了,槐樹的枝葉抖篩不已,倆人拉得長長的影子漸漸脫離了樹影,走進陽光不進的房間裡去了。
:()殘唐五代第一部:王風委蔓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