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的聲音插進來,那是歌聲,也是交流,更是命令。
“這裡站著一個邪惡的人。”
地上裂開大洞,青銅石器雨後春筍似的一根根拔地而起,受到驚嚇的鸚鵡呼啦啦展開羽翅,靈活地避開地面上的石器,拎著他的男女小心翼翼地跟著它,生怕被石器戳中。
血腥和草藥味道瀰漫,鸚鵡有力的爪子踩進地面,濺起油亮的水花,溼潤和樹皮混在一起,讓泥土黏稠如漿。
然而,這無力阻止青銅石器的破土而出。
大地到處是深不見底的坑洞。
“噗嗤!”
終於,拄著獅頭柺杖的男人疲於躲閃,不慎被一根青銅器命中,他的慘叫轉瞬即逝,眨眼間從人類變成一隻蹦來跳去的猴子,無力地趴在地上。
猴子的腳踝處拴著鎖鏈,眼神空洞,表情麻木。
鸚鵡見狀,不再嘰嘰喳喳吵個不停,收起閃爍的翎羽,原地站定。
而坑洞再沒有到處擴散,如同河水灌入泥土,大地的裂口一個個癒合。
“好狠的克拉。”鸚鵡開口說話了。
“‘克拉’,又是一個新的神秘術稱呼。”綠色程式碼組成新的文字,回應了它,“伱的巫毒術也不賴,可惜過於‘載歌載舞’了,我聽得一清二楚。”
鸚鵡的鳥喙上下開合,嗑瓜子似的磨了磨。
“我是阿散蒂族,古代王國的遺孤,幾內亞海岸酋邦的活死人,asante在我們的語言裡是‘因為戰爭’,你也可以叫我庫姆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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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戰爭……這是你們世家的名字?”綠色程式碼饒有興趣地問。
“不,是【散神】,sunsa——它指不同地區的精神力量。”鸚鵡叫道,“你和之前住在這的男人一樣,只對我們的統稱感興趣。”
“只是方便歸檔。我很樂意喊你庫姆。”
“還有媽媽。”
“哦,你不會希望引來我媽媽的。”
“吼哈吼哈哈!”鸚鵡怪叫著拍打翅膀,“我是來處理那些徘徊不定的小靈魂的。你不算糟糕,你殺了個壞祭司,否則我還要安撫更多氣急敗壞的洛阿。”
“既然我們不是敵人,不妨上來聊聊天。”
“除非你有油炸椰絲糕、螃蟹木薯粥和烤鯊魚。”
“我做了椰香拿鐵。”
“願天空之神垂憐你的靈魂!”
文化差異讓綠色資料無言以對,鸚鵡吵鬧地比劃幾下羽翅,給予指令,女人把鳥籠“乒”地摔在地上。
被關在其中的吉爾古德頓時金星亂冒,頭暈眼花,陷入黑暗的深淵。
不知過了多久,綠瑩瑩的亮光時隱時現,為他燃亮了一片又一片未知區域。
吉爾古德本能感到它是好的,不自覺地跟上它的步伐,掠過兩邊浩渺無際的黑夜。
偶然側過頭時,夜裡有個身影正變得越來越大,她的軀體急劇膨脹,臉部戴了張怪異的面具,看不出內部,但表皮已然脫落,露出裡面的赤褐色面板。
巨大的女人張開血盆大口,吞吃空氣中的小飛蟲——吉爾古德最初以為是飛蟲,比起女人,它們實在太不起眼了——後來他才發現那些東西是一些唱歌的人。
他們緊緊靠在一起,聲音深邃而幽遠,惡毒的陰謀將他們召集在一起,他們的靈魂由數不盡的肉身幻化而來。
女人咯吱咯吱地嚼著他們,漸漸地,一切聲音和畫面消失了。
吉爾古德只覺走進一堵牆裡,穿行片刻,眼前驀地一亮,溫暖的太陽光透過眼皮觸碰眼球,縷縷青煙充斥著鼻腔,他頓感如釋重負。
“吼哈哈,吼哈哈哈哈……!”
不等他鬆一口氣,低沉粗獷、男女不分的中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