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二沒有細說李媚娘跟柴玉關的糾葛,他只說了某一日,沈天君與朱富貴,巧遇李媚娘和柴玉關。
沈天君自是不問情由,拔劍便殺,再一次將柴玉關打成重傷。
最後卻被李媚娘拼死阻止,朱富貴也主動開口為柴玉關求情,他才最終逃得一命。
可沈天君這一次的手下留情,換來的卻是滿門上下三十八口,被斬盡殺絕,只餘幼子逃得一命的結果。
聽完冷二的講述,沈浪面上雖然依舊平靜,但他那握著長劍的左手,用力之大指節都已經發白。
可見他的內心,並非如他表現出來的那樣平靜。
因為他正是沈天君那個活下來的幼子,原名沈嶽,為隱藏身份才改名為沈浪。
李天心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聲音低沉的道:“我真替沈大俠不值,這柴玉關簡直是狼心狗肺。”
冷二嘆道:“這魔星一躲就是十八年,他納天下頂尖武學於一身,兼各家之所長,不知道他如今的武功,又該是何等的可怕。”
沈浪凝重萬分的道:“光是一個手下,便已身懷此等武功,還不知道他手下有多少這等高手。”
正是摸不準柴玉關如今有多強,他才始終不願暴露身份。
李天心皺眉道:“若再給我三五年時間,我有把握不懼天下任何高手,可如今柴玉關,顯然不會給我們那麼多時間。”
沈浪抬手搭在他肩上,微笑道:“無論如何,我與你共進退。”
幫李天心,其實也是幫他自己,柴玉關太強,任何人都無法單獨與之抗衡。
李天心亦抬手拍在他肩上,滿臉欣慰的道:“好兄弟。”
朱富貴跟冷二見此,不由心下略安,有沈浪相助,李天心的壓力就要小得多。
說起來他也才十七歲,肩上卻已扛著朱府和仁義山莊兩家的重擔,也真是難為他了。
冷二想到一事,對幾人道:“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無論如何,我們得先摸清柴玉關的行蹤,如此才不至於被打個措手不及。”
“我這就去找三弟,讓他盯著轎隊,看看他們是往哪裡去。”
李天心頷首道:“如此也好,有勞三叔了。”
……
一行人回到前院時,院子裡早已清潔溜溜。
宋離帶著手下,抬著花轎離開了朱府,守衛在此的鐵騎兵,也已返回自己的院落。
他們進入大廳時,卻見白飛飛依然坐在那裡。
見到幾人回來,白飛飛連忙起身,目光幽幽的看向李天心。
李天心對朱富貴道:“義父,把鑰匙給我吧,我幫白姑娘開啟鐐銬。”
白飛飛臉色微微一變,連忙垂下頭去,眼中有慌亂焦急之色。
要說在場所有人中,她最不希望傷害的就是李天心,可偏偏來給她開鎖的是他,難道這就是天意?
朱富貴自無不可,當即將錦盒交到李天心手中。
李天心取出鑰匙,走到白飛飛面前,若無所覺的將鎖鏈提起。
白飛飛的手隨著李天心提起鐵鏈,不由自主的抬高,她不自禁的屏住了呼吸。
李天心瞥了眼鐐銬底部那個小孔,嘴角微不可查的彎了彎。
此時白飛飛低垂著頭,卻沒注意到這一點。
“咔咔……咻”
“唔”
“啊,天心。”
“天心兄弟。”
便在李天心將鑰匙插進鑰匙孔,並擰動的瞬間,鐐銬那個小孔中,陡然射出一支暗箭,不偏不倚的紮在李天心胸腹之間。
那支暗箭雖小,力道卻一點也不弱,李天心中箭之後,一連退出四五步,直至後腰撞在茶几上方才止住。
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