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兒回到城東那座院落時,已是接近晌午了。
一推院門,就看到楊廣和朱由兩人,如同兩隻炸毛的烏眼雞,互相瞪著對方。
草兒頓時糟心得恨不得退出去。
然而楊廣已經看到了她,立刻殷勤地迎了上來:“草兒回來了?餓不餓?我做好了早飯,你怎麼招呼都不打一聲就出門了?”
早飯?草兒想起今一大早確實給那兩人佈置了任務,又見院子中間擺著一張方桌,桌上擺著碗筷和幾樣小菜,不禁詫異:“這,你做的?”
“對啊,快嚐嚐,我手藝不錯的。”楊廣將草兒帶到桌前,讓坐,又將筷子塞進她手裡:“蒜泥黃瓜,乾煸豆角,水煮青菜,還有米粥,豆苗燴豆腐。”介紹到這,楊廣又想起什麼,在身上掏摸了一會,拿出一個小巧的木製雕花香爐來,放在那方桌上點燃,“配滴水香,剛剛好。”
草兒疑惑地看看桌上色香味俱全的幾樣小菜,又看看那不太搭的香爐,再抬頭看看一臉期待誇獎的楊廣。
“這都我做的,姓朱的那小子一點忙都不肯幫。”楊廣表功帶告狀。
一旁的朱由檢見草兒看過來,清了清嗓子:“我把園子裡的草都拔了,院子也掃了,水缸也打滿了。”
就,有點不對勁。
草兒“啪”的一聲放下筷子,盯著楊廣道:“你不是說我沒羞沒臊,挾恩圖報嗎?”又瞅著朱由檢道:“你不是說我老鼠打洞,松鼠藏食兒嗎?”
朱由檢和楊廣齊齊臉色一僵。楊廣盯了朱由檢一眼,朱由檢輕咳一聲,硬著頭皮道:“沒有的事,草兒,你是不是昨晚睡著了,做夢呢?”
“哦?”草兒冷笑。
楊廣立刻介面:“肯定是做夢。我咋可能那樣說話呢?草兒姑娘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報答還來不及呢。此生定為草兒姑娘馬首是瞻,絕無二心。”
朱由檢鄙夷地瞥了楊廣一眼,卻也跟著點了點頭。
草兒噙著一絲冷笑,望著面前兩人,手指輕叩桌面,發出“嗒,嗒”輕響。楊廣的心彷彿也跟著那敲擊跳動,忽快忽慢。心裡只暗罵姓朱的小子不是東西,昨夜竟被套出自己的真心話。如今他必須要跟著這小丫頭,萬一這小丫頭記恨不許,可怎麼辦?
等到楊廣的心絃都快被那敲擊繃得險些斷了,才聽草兒冷淡地聲道:“絕無二心?”
“絕無!”
“當真?”
“比真金還真!”
“既然如此,起誓吧。”
“啊?”朱由檢與楊廣都是一愣。
“既然說要報答我,就起誓,毒誓。”草兒一向人前含笑的眼,此刻滿是寒涼,“起誓,永不背叛趙梨。此生不欺我,害我,更不能存心隱瞞。哪怕全天下誹我,謗我,與我為敵,你也不可生出異心,此誓天地為證!”
這......楊廣尬笑:“原來草兒姑娘名叫趙梨啊,唉,草兒姑娘這麼可愛,怎麼可能有人害你呢?”
“怎麼?不敢?”草兒冷笑著拂袖而起,“既然如此,請吧。我這裡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唉,草兒,這是何苦,好端端地發什麼誓嘛。哎哎哎,別生氣,好好好,我,我發還不行麼。”楊廣苦著臉,舉手發誓:“我楊廣,對天起誓,絕不背叛趙梨姑娘,不會害她,更不會存心欺瞞,”楊廣說到這裡心裡給自己找補了一句,你沒問過,可不是我有意瞞你。“此生絕無異心,天地為證!”
說完,楊廣陪笑:“草兒,這樣行了吧。”
草兒冰冷的神色緩了緩,微微點頭,然後看向朱由檢:“你呢?”
朱由檢一愣:“我也要發誓?”
草兒冷冷地看著他沒有回答。
朱由檢爭辯:“我又沒有說你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