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來攀親戚,求好處,畢竟他們自己也愧疚,當初因為錢把人賣到宮中了,現在能想到他們,也算是知足了,而且那可是蘭陵侯呀,誰敢去鬧?
今年,還將發生一件大事,一件應該永遠銘記史冊的事情,劉瀚也將親眼見證,甚至參與,其實他都準備上書了,結果漢武帝已經下定決心了。
“詔曰,黃河屢次決堤,洪水氾濫,兩岸百姓苦不堪言,朕封禪泰山,東巡到達豫東、魯西南一帶,目睹濁流滔滔、哀鴻遍野的慘狀,是時山東被河災,乃歲不登數年,人或相食,方二三千里,朕心甚痛,錐心之痛,五內俱焚,朕決心用四海之力,堵住缺口,今令汲仁、郭昌發卒數萬人塞瓠子決……”
“萬歲,萬歲萬萬歲。”
“陛下萬歲!”
“陛下萬年!”
隨即,知道詔令的黃河兩岸百姓都跪地高呼萬歲,他們等這一天太久太久了。
瓠子,古地名,亦稱瓠子口,在今河南濮陽縣西南的滑縣苗固村附近。
滑縣地處豫北平原,與濮陽、延津、浚縣、長垣、封丘、內黃接壤。
據史書記載,古黃河自周定王五年(公元前 602年)始流入滑境,至金章宗明昌五年(公元1194年)從陽武(今原陽)故堤決口,南徙離滑,在滑境奔騰流淌長達近1800年之久,這裡是最容易決堤的地方。
與先秦比,漢代黃河決溢的記載明顯增多,主河道變化也較為頻繁,從時間分佈上看,黃河決溢較多集中在西漢中後期和東漢早期。
《史記·河渠書》中有:“漢興三十九年,孝文時河決酸棗,東潰金堤”。
又有:“其後四十有餘年,今天子元光之中而河決於瓠子”。酸棗在今延津縣西南,瓠子在今濮陽西南,當時均在黃河之南。
而且那時候這一段是有河堤的,《漢書·溝洫志》中有淇水口(在今滑縣西南)上下,堤身“高四五丈”。
漢一尺約為為後世的0.7尺,四五丈相當於後世的9米至11米,這已經非常高了,幾乎與後世的河道的堤防同高,可見西漢時黃河堤防的規模已經相當宏大了。
《史記·河渠書》記述了這樣一件事:“元光三年(公元前132年)五月,黃河在瓠子決口,泛水南下,衝入鉅野澤,流入淮水、泗水及梁、楚等十六郡,大地一片汪洋,災情慘重。”
當時的漢武帝意氣風發,關心百姓,他立刻下旨命汲黯及另一大臣鄭當時前往堵口。
汲黯本來就是西漢河南濮陽人,是西漢著名的諫臣、廉吏,忠君愛民、體恤百姓,直言善辯、剛正不阿。
當時人們把汲黯視為諍諫之臣的代表,不再稱呼他的本名,乾脆稱其為“汲直”。
後世許多敢於直諫的名臣都從汲黯身上找到了力量的源泉,這位“臨大節而不可奪”的傳奇人物也因此千古留名。
當然,前些年,由於老了,再加上他多次不給漢武帝面子,於是向漢武帝提出告老還鄉了,現在已經去世了。
那時候的汲黯還年輕,加上自幼居住在黃河岸邊,熟悉水情,關心百姓的他立刻帶人趕至現場後,迅速組織東郡各縣10多萬民工開始堵塞決河。
可是呀,因為缺口很寬、水勢猛、料物不繼,他反覆幾次堵塞侯,又被沖垮了。
他還想繼續,只要漢武帝下定決心,再多給錢財,完全堵住缺口是可以辦得到的。
但因為一個人,黃河氾濫了二十多年,他便是漢武帝的舅父武安侯田蚡,他當時是為丞相,因其食邑在鄃縣(今山東夏津東),鄃縣在黃河以北。
他想著,如果黃河決口向南流則自己封地不受水災,食邑收穫就多。於是,田蚡阻撓塞河,說決河是天意,如果強塞不合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