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走了數月,彩玉一直在秀水農莊幫忙,等著程龍歸來。
誰知先是施耀返回,說程龍已然抵達安錦,再到金孟麟等人來到農莊,又說程龍去了欽州,近日並無返家計劃,然後便再無音信。
思念和焦慮夾雜到一起,弄得彩玉憂心忡忡,暗地裡掉了不少眼淚。
隨著農莊初具規模,趙海軍、施輝、金孟軒、陳勉等人愈發忙碌起來,彩玉想找他們問問情況,都很難抓到機會。
等不來夫君,又沒個問處,彩玉的情緒愈發低落下來,正好王寶來農莊辦事,就勸她先回雷州,省得待在這裡憋悶。
隨王寶返回雷州後,彩玉去大哥那兒住了兩天,心中突然有了主意,與其待在家裡瞎想,還不如出去走走,萬一找到夫君,豈不是兩全其美?
至於欽州有多遠?該怎麼去?路上是否安全?彩玉一概沒想,腦子裡全是與夫君相會的美好畫面。
急急回到打行場院,簡單收拾出一個小包袱,彩玉就準備出門。
剛邁出兩步,彩玉猛地拍了拍光潔地額頭,返身回到屋中,將程龍給她留下的五十兩銀子拿了出來,然後又看到旁邊的油紙傘,覺得這個也得拿上,一來路上有用,二來這件寶貝,還是當日隨程龍前往海岸的路上買的呢,極有紀念意義。
這幾雙鞋也得拿著,還有櫃子裡的那幾件內衣,都是自己一針一線縫製出來的,將來見到夫君,總要炫耀一番的嘛。
自從跟了程龍,原本看到針線就頭疼的野丫頭,非常自覺地學起了女紅,就連乾哥哥王奎都看不下去了,問她何時開始轉性了?
彩玉的回答十分直白,她是有點兒瘋,但不代表她傻,找上程龍這樣的好夫君,憑啥不把人家侍奉的舒舒服服?人往高處走的道理,你們男人明白,她一個女子,也同樣懂得。
一席話讓王奎對這個野丫頭刮目相看,再不敢像往常那般隨意呵斥。
左一件,右一件,東西很快便堆了一桌子,彩玉最終發現,有家和沒家,有錢和沒錢,區別真是太大了,這才小半年,居然攢了這麼多家當。
東西多了,一個人自然是帶不走的,那就需要幫手。
來到場院,彩玉第一個看上的便是王寶的小兒子,王奎同父異母的小弟弟王智,這傢伙腦子好,身手也不錯,比自己小一歲,是個能聽話的好夥伴。
家裡是大哥王奎主事,自命不凡的王智最多隻能打打下手,平時的主要工作,便是帶著那幫少年訓練,給師兄們泡泡腿,各種艱鉅任務,完全輪不到他這個小少爺。
是的,王智是打行裡唯一的少爺,也是王寶的心頭肉,就連他大哥王奎,眾人都是叫師兄,完全和少爺不搭界。
這件事幾乎成了王智的心病,畢竟在打行裡,小少爺這話聽著似乎不錯,但也就孃親和老父當回事,在打行師兄弟們眼裡,基本就是廢物的代名詞。
廢物是王智給自己的定性,因為師兄弟們見到大哥時,個個神情嚴肅,而在面對自己時,卻是一副嬉笑模樣,總是沒一點正形。
這讓一直想幹點正事、大事的王智鬱悶不已。
彩玉把王智叫到小院,說是要去找程龍,缺個拿行李的,要不你跟著去吧?
王智眼睛瞪的溜圓,先不說這事靠不靠譜,什麼叫缺個拿行李的,不帶這麼看不起人的。
剛要出言拒絕,卻見彩玉開始握拳,這才想起來,從小到大,敢追著他滿院子跑的小姐姐又要發威了,連忙轉換口吻,問她是否徵得父親允許?
彩玉皺著眉頭,並未理會王智的詢問,而是再次問他跟不跟?若是不跟的話,別耽誤她去找別人,若是敢告密,咱們就此恩斷義絕,再無姐弟情份。
說著話,彩玉挪動步伐,準備將王智堵在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