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司禮大笑:“老爺子知道你這麼編排他不打斷你腿。”
張延卿定位了微信上的地址。
蔣叔叔是他爸爸的合作伙伴。他在紐約創業最艱難的第一年,有蔣叔叔的一份助力。於公於私他都得去。
車子在紅綠燈處掉頭,在濃濃夜色裡開往目的地——珍饈館。
相親
◎誤入高階相親局◎
張延卿是下得車來才發現車子的前方右側蹲著一個人。
大g車身高,巷子裡的過道又窄,他以為視線盲區裡不小心蹭到了人。
疑似傷者是位女性,濃密長髮垂在身側,背對著他看不到正臉,只有嗚咽聲入耳。
他蹲下身來拍對方的肩膀:“你好,你有哪裡受傷了嗎?”
路燈灑下一地昏黃的光,籠著兩個人。
周念南不妨有人打斷她混合在身體難受裡的悲傷,她倉促轉身,抬起一張滿是淚痕的臉,看到來人,一時間意外,震驚,尷尬,委屈……竟不知道表露哪種情緒才正確。
“我胃不舒服。”她侷促又胡亂地在臉上擦了幾下,覺得為了那樣的男人掉眼淚實在不值得。
從七夕到今天,周念南都沒有這樣放肆地為這段感情哭過。要忙工作,要照顧外婆,要正視“他不是良人他只是現實”的事實。
張延卿沒有說話,他自下而上地,掃過她手裡拎著的帶明顯logo的打包盒,最後落在她紅腫的眼睛上。她穿著淺綠的珍珠扣真絲襯衫,黑色闊腿褲,整個人好像春天裡一株剛剛抽條的文竹,纖細又修長。
周念南竭力瞪大眼睛,放佛那樣就能止住眼淚,說服眼前的人相信,她只是因為身體不舒服。
良久才聽到對方几不可聞的嘆息聲。
“有習慣的胃藥牌子嗎?我去附近買。”張延卿放低聲音,像哄小孩一樣。燈光打在他的眼睫上,投下淡淡的暗影,他看向她的眼睛,專注又認真,像一汪深不可測的潭水。
“鋁碳酸鎂就行。”她第一次這樣直愣愣地回視。
他很自然地探身過來拎起她手裡的袋子,柔順的髮絲像細細的蛛絲拂過他的手臂,微微的癢。
“朋友約了我在這裡談事情。你先進去休息,我買藥過來。”不是商量的語氣,但經他口說出來,有種被安置好的妥帖。
於是,周念南就在走出這間店不到半小時後,又再次走進去。
門口的迎賓還記得她,笑意盈盈迎上來問:“女士,您是落了什麼東西嗎?”
她搖頭。
張延卿開口:“你好,張先生訂的包間。”
周念南亦步亦趨跟在張延卿的身後。他還是襯衫西褲的裝扮,這樣的暑熱裡,也只挽起了胳膊上的袖子,倜儻又隨性,行走間帶著淡淡的木質氣味飄到她的鼻端。
包間有個很雅緻的名字,醉知歸。
繞過古典的水墨山水屏風,一張精緻小巧的圓桌上,整整齊齊擺了兩人份的餐具。
張延卿的朋友還未到。
“麻煩送杯溫開水來。另外再加一份餐具,我們有三個人。現在先上一份小米粥,其他的稍後再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