俑者,傅真猶自不覺,遠遠朝他晃手裡的酒杯。
他坐著不動,眼神掃了一圈圍上來的女生:“今天是誰的酒吧開業?前十個跟傅三少跳舞的人,我每個人給八十八萬。跳了的找這個帥哥掃碼轉賬。”
他指了指江初禮。
一和十,哪個成功的機率更大,不言而喻。
包廂門不知何時被人開啟,紅男綠女蜂擁而上,傅真急得跳到了牌桌上,聲嘶力竭:“別扯我衣服。”
江初禮目瞪口呆看好友站起來將西裝披在女生身上,雙手扶人靠在他的胸前:“周念南喝多了,我送她回去。務必讓傅真玩得盡興,錢明天轉給你。”
罕見地帶了笑意。
江初禮總覺得哪裡不對勁,眼前兩人的姿勢過於曖昧了一些,張延卿被人如此鬧也沒有生氣……但他的注意力很快被傅真身邊的熱鬧吸引走。
倒是他身後的徐夢然,悄悄舉起手裡的手機,這可都是嗑糖的素材。
周念南晃悠悠醒來的時候,車正在夜色中疾馳。
車裡很安靜,前座和後座之間的擋板已經升了起來。她靠在身邊人的肩膀上,他的外套還蓋在她的腿上,兩人交握的手在黑色的外套上,格外顯眼。
她一動,身邊的人就睜開了眼睛,眼神清明,哪有半分睡意:“有沒有哪裡不舒服?”他的聲音低沉,像是怕驚嚇了肩上的小蝸牛。
周念南的反應慢了半拍,長髮凌亂地垂在他的胸膛,髮尾掃在他裸露在外的小臂上,她遲疑地開口:“沒有,就是想喝水。”
張延卿拉開前面扶手箱下面的車載冰箱,替她擰開:“水有點兒冰,能喝嗎?”前些天外婆給她煮的紅豆粥,他看到了。
“可以,今天酒也是冰的。”她沒料到他連這個都注意到了。
喝了幾口水覺得胃裡舒服多了,兩人一時之間有些沉默。
……直到回到她家巷子口。
車停在外面的馬路上,司機沒有下來。
兩個人在昏黃的路燈下往裡走,夜闌人靜,只有他們的腳步聲,和著路燈下的的影子,緊緊依偎在一起。
到了家門口,周念南轉身:“延卿哥,你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她覺得渾身像泡在熱水裡,但又微微有些發酸,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張延卿沒有鬆手,他抬起另外一隻手將她的長髮別在耳後,聲音裡有些疑惑:“你不會明天酒醒,就忘記你有一個男朋友吧?”
她回程的路上過於安靜了,一點都沒有在包廂裡的主動。想起她發燒後在紐約的行徑,沉穩如他也忍不住要來確定一下。
周念南抬眼看他,她的口紅已經被酒杯蹭得差不多了,水汪汪的眼睛裡都是控訴:“……我想好了的。”
酒精固然放大情緒,但也催化原本就蠢蠢欲動的愛意種子。
直到躺在被窩裡,她的臉上仍然是熱的,卻又睡不著。
西裝外套掛在床頭,整個房間裡都充斥著他的氣息,一閉上眼睛就想到剛剛。
她的語音剛落,眼前的人原本放在她臉頰旁的手就順勢攬住她的後腦勺,鋪天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