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那王義流就是潞王,又有錦衣衛千戶帶隊保護其安全之後,就知道朝廷必然是要給一個說法的。畢竟京中錦衣衛突然出現在衛輝府,而且已經顯出了行跡,並未喬裝也未掩飾,那就說明對方必須師出有名,否則定然會引起地方上的恐慌。而目前衛輝府的情況不容樂觀,在這個時候再引起恐慌,實屬不智。
所以必定有一個理由,能讓錦衣衛大搖大擺地進入到新鄉縣接人,再讓潞王混跡於其中——畢竟作為藩王的潞王,此刻是不應該出現在衛輝府的。潞王府尚未建成,潞王也並未就藩,按照大明朝對藩王的約束,他此刻只能在京城待著。
這也很好解釋了為什麼潞王化名“王義流”之故,如果直接明晃晃地讓世人知道潞王離京了,那麼就是萬曆和李太后再疼寵他,都得被底下的大臣參死!屆時皇帝不懲處,都說不過去。
否則一旦開了這個頭,那別的藩王是不是也可以隨便亂竄了?皇帝屁股下的龍椅還想不想坐穩了?
所以潞王離京一定不會是皇帝或者李太后允許的,大機率是他私自離京,而萬曆為了保護潞王的安危,派遣錦衣衛千戶帶隊人馬來新鄉縣接潞王,就自然要有個說法。
在此時此刻,什麼說法,比賑災更加的理由充分?
這樣一來,潞王可在暗,錦衣衛在明,假裝是派了人馬保護賑災官員的,實際上則是暗中保護潞王的。
各中關竅,也是在秦修文早上起來,感覺自己腦內一清後,逐條逐條分析出來的。
秦修文並沒有對自己的分析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是隻要有了九成把握,就要好好去利用一番。
這是秦修文的一貫特質,在股票市場上他就是這樣的風格,邏輯縝密,思維嚴謹,一旦看準哪支股票,就會高倉位買入,或在做出判斷後,及時斷尾求生賣出,毫不留戀。
他的行事作風就是這般狠辣果決,心智堅定,從來都自信於自己的判斷,偶爾有失誤,也會在失誤中不斷學習進步,這才是他能在現代混出頭的原因——做他們金融這一行的,多少國內外名校大學生投身其中,真正能做到財務自由的又有幾個?
這不,馬上就將手底下兩個人給收拾服貼了?
汪禮遠和孫文秀二人回到縣衙之後,就將秦修文在城牆上說的內容整理成冊,再分發到各個部門讓人去辦,自己則是攬了其中最重要的工作去做。
汪禮遠準備走訪一遍各家鄉紳富戶,爭取說服他們多進行一些捐贈或是願意和縣衙一起賑貸,而孫文秀則是即刻去遞帖子拜見石千戶,去他那裡要人。
石千戶本就是孫文秀的師兄,兩人雖不是同窗,但是共同在新鄉縣任職後,一向是互通有無的,不過是讓手底下的人幫忙一起安置流民,倒也沒有二話,直接派了一個吳百戶帶著手下去幫忙了。
城外的流民在登記完姓名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