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動向就向我彙報。”
季方和剛剛在外面等著的時候,就看到了獲嘉縣的李知縣被“凌雲閣”的小廝攙扶著走了出來。等到那李知縣走遠,季方和使了銀子問出了事情的原委,自然也知道了李明義和自家大人之間的齟齬,忍不住恨聲道:“這人就為了修葺縣衙的事情,一直難為您至今!第二年,府衙不也撥了銀子給他了麼,就差那一年的時間,至於這麼小心眼麼!”
秦修文搖頭嘆息,有些人就是這麼小心眼,一樣米養百樣人,有時候在你看來不可理喻的事情,在他看來卻是理所應當。
“正是因為此人心眼小,所以我們才要防著點。”秦修文囑咐道。
季方和也知道輕重,讓車伕加快速度,回到新鄉縣後就忙開了。
等到衛輝府的官員都散了乾淨,一名錦衣衛的探子幾個鷂子翻身也離開了“凌雲閣”,翻進了一戶民宅。
此民宅外表看不出什麼,只是裡面竟是大有乾坤,樣樣東西皆是不俗。
而此刻,潞王朱翊鏐就坐在這間民宅的書房中,聽著下面的錦衣衛探子稟告。
“……最終李知縣不勝酒力,不僅僅在宴席上失態,走出門後還吐了好幾場,方被底下的人扶走。”
錦衣衛探子面無表情地將事情一五一十地告知,並沒有增添任何個人感情色彩,只不過是將當時的事情還原而已。
而饒是如此,也聽得潞王連連拍桌叫好,等到那錦衣衛退了出去,才對著李千戶李文貴道:“二舅舅,我就說此人不是尋常人,我沒說錯吧?”
李文貴一身飛魚服在身,身量頎長,氣度不俗,聞言只是淺笑了幾聲,附和道:“潞王看中的人,自然是不錯!”
只是那秦修文到底年輕,鋒芒畢露,官場豈是這麼好混的?只是運氣好遇上了同樣年輕還有些孩子氣的潞王,被潞王關注上了,說不定以後能有一番造化。
不過也說不準,潞王一向喜新厭舊,有了新玩意後就將之前的給拋之腦後,說不得等到潞王回京之後,就想不起來這人了。
李文貴有自己的事情要辦,自然心神並不在那秦修文身上。
李文貴此次前來,一個是迎接潞王回京,保護潞王的安危;另外一個則是要拿葛郎中的錯處。此次辦差,葛郎中或許自己還沒意識到,但是一直在暗中監察的李文貴知道,只要葛郎中行差踏錯一步,那就是萬劫不復。
李文貴是皇帝的親舅舅,又任錦衣衛千戶一職,是皇帝心腹中的心腹,對朝堂動向是瞭如指掌,自然知道如今萬曆皇帝在煩惱什麼。
萬曆皇帝自萬曆十年以來開始親政,先是清算了自己的老師張居正,接著又將自己身邊的大伴馮保發配金陵,不多時日馮保就蹊蹺得病,死後家產也不得保全,全部被抄收。
萬曆皇帝的雷厲風行、絕不優柔寡斷的手段,別說旁的朝臣,就連他這個親舅舅看著,心裡也是一寒。但同時他也明白了,雛鷹展翅,銳不可擋,朝廷中的百官需要順服真正的天子了!
然而,真正親政之後,萬曆皇帝發現事情一樁比一樁多,每年入國庫的稅銀也一年比一年少,原本以為依靠自己的雄才大略能夠做出一番成績的萬曆艱難地發現,治國,是真他孃的難!
甚至於,比起他老師張居正當道之時,大明的國力日漸走下坡路,萬曆皇帝不得不承認,自己竟然沒有自己的老師做的好!
國事如此也就罷了,偏偏他珍愛的鄭貴妃,因為祖宗家法不能立為皇后也就罷了,而如今又被臣子們逼著要立長子朱常洛為太子!
他愛重鄭貴妃,鄭貴妃肚中也有了孩子,據太醫說應該是個男孩,照那些大臣這樣逼迫法,自己還怎麼立鄭貴妃的兒子為太子?!
萬事不順心,萬曆自然想拿幾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