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錢銀子,再加上裡面?需要填充的棉花,不算上自家的針線手工費用,光是材料成本也得有個七八錢的銀子,但是這裡卻是人?人?穿得起,有些人?的衣服甚至都是簇新?的。
說實話,就是他們松江府本地?的百姓,有些人?都不一定捨得過年的時候做一件新?棉襖穿。日日採摘棉花、日日紡線織布,到頭來自己去捨不得做新?衣服,其實仔細想想,也是一種悲哀。
齊會長齊興運如今搞不清楚衛輝府的人?到底想幹什麼,所?以也只能帶頭和?那位曹推官寒暄,兩人?都不進入正題,曹推官是有意為之,齊興運是想看?看?對?方葫蘆裡到底賣了什麼藥。
曹推官不管齊興運心?裡到底怎麼想,他先是帶著他們五人?在“萬松客棧”開了五間“天字號”的房間,又帶著他們逛了一圈這個衛輝府最大的客棧,看?完之後,就連最看?不慣衛輝府作派的隆正祥都有些啞口無言了——這麼大的客棧,真的是難為這東家安排地?如此井井有條,每天接待如此多的客人?,但是忙中?不亂,生?意如此好,想不羨慕都難。
這一通逛完,也要中?午了,曹推官又帶著他們去了美食街的一家老字號酒家,開了一個包間,點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宴請他們幾人?,又把自己帶過來的人?一一給他們介紹了一番。
當齊興運等人?聽到這裡面?好幾個人?也是做紡織的時候,頓時臉色有些難看?,原本還有興味嘗一嘗衛輝府的特色菜餚,現?在只覺得拿在手裡的筷子都有些僵硬了,哪裡還有什麼胃口吃東西。
這是還沒等他們開口公佈松江府的紡織技法,已經急不可耐地?將競爭同行都帶來了,是篤定他們一定會鬆口嗎?是太過於自信,還是太輕視他們?!
吳富貴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被喊過來陪酒,但是當他一聽到對?方是松江府紡織業的大佬,那是真的心?生?敬仰。
吳富貴在紡織行業只能算是初出茅廬,現?在看?著生?意是紅火,但是還有很多事情沒有捋清楚搞明白呢!織布這行看?著簡單,但是門道頗多,絕對?不可能一蹴而就,如今有高人?在前,怎麼能不敬一杯酒,多討教幾句。
吳富貴將姿態放的頗低,起身給他們一行人?倒酒,同時端起自己的酒杯站起身道:“我吳某歡迎諸位到衛輝府,咱們雖然是同行,但是我入行晚,年紀又比齊會長小?一輪,就以晚輩之禮待之,今日有緣相見,吳某心?中?激動萬分,這杯酒我先幹為盡!”
說完之後,吳富貴一飲而盡杯中?酒,然後將杯盞翻轉,給眾人?示意自己已經全部喝完。
原本都板著面?孔的齊興運等人?被吳富貴這樣一說,倒是有點沒法繼續拉著臉了,生?意人?敏銳,別人?是真心?還是假意,通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