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這不?像是徐景山的風格啊!
徐景山這人,焦侍郎和他共事多年,也算是瞭解一點這人的性格,人是個好人,心腸也軟,能力也有,但?是從來不?願意冒頭,做起事來慢條斯理,一點爭強好勝之心都?沒有,也不?願意站派別,所以這麼多年了,他們算是差不?多歲數中?的進士,但?是自己已經坐到了三品大員的位置,而徐景山卻還在五品沒動過。
到底賣的什?麼關子?
等到焦侍郎翻開賬簿一看,突然眉頭一皺,抬頭看了一眼秦修文和徐景山,又繼續往下匆匆翻了幾頁,沉著臉向秦修文質問道:“這就是你盤的賬冊?!”
徐景山連忙上前一步,準備做進一步的解釋,他今日過來就是想幫秦修文在上峰面?前說點好話,畢竟秦修文一個新?人,哪裡知道焦侍郎的脾性,誰知道竟然直接連宋尚書?都?見上了,今日可是要讓秦郎中?大大的露一回臉才行!
可是還沒等徐景山開口,焦侍郎連珠炮似的話語已經衝向了秦修文:“秦郎中?,就算你不?懂咱們戶部做帳的規矩,你也應該多向同僚們請教請教!你以為在戶部做事也和衛輝府一樣,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嗎?連做帳的基本格式都?不?懂,真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麼!”
焦侍郎罵人的話沒有宋尚書?那麼直接,只是罵人罵得不?帶髒字而已,連句解釋的話都?不?想聽秦修文講,直接就給他定罪為不?專業、敷衍、傲慢、不?謙遜,只要坐實了這些論?調,那麼以後秦修文在戶部便再無立身之地。
徐景山被氣的一個倒仰,自己還沒解釋為什?麼要這麼做帳呢,就被焦侍郎批地一文不?值了,果?然自己的感覺沒有錯,這個焦侍郎就是要找元瑾的茬!
徐景山現在已經完全把秦修文當自家後輩看了,平時一口一個“秦元瑾”,親熱的很?。
其實焦侍郎的目的就是在此,他不?覺得初來乍到的秦修文可以指揮的動廣西清吏司那幫子懶漢,雖然說秦修文在衛輝府做過通判,肯定有過一些看帳的本事,但?是如何在戶部做帳、盤賬,不?在戶部先學習個個月,那肯定是做不?好的。
如今焦侍郎一看,這秦修文呈上來的賬冊根本不?像大家慣常做慣的格式,都?沒有認真仔細審閱,只覺得果?然如同自己所料,對方根本不?會戶部做帳的格式,還自作聰明地用一些亂七八糟的格式,讓人看都?看不?懂,這不?就是自己要的麼!
所以焦侍郎立馬發?難,在宋尚書?面?前冠冕堂皇地指責起秦修文來。
說起來,這還是秦修第一次認真打量了焦侍郎,上次“正德廳”議事,焦侍郎坐的離自己比較遠,又背對著他,他根本沒看清對方到底長什?麼樣,今日正面?對上,倒是讓秦修文將這張臉記下了。
焦侍郎年紀看著稍微比徐景山大上幾歲,大約四十又五左右,身量中?等,膚色白皙,雖然年近五十,但?是整個人看著十分儒雅清高,保養地也十分仔細,就連鬍子都?細細梳理過,十分順滑。
看著是個很?有格調的上官,可是做出來的事情卻陰險又下作,讓秦修文看不?上!
秦修文輕輕笑了笑,這個笑聲很?輕,但?是在這種環境下卻很?突兀,終於讓宋尚書?的目光也放在了秦修文身上,眼底甚至有一絲探究:這人是被焦侍郎罵傻了麼?
“焦侍郎,若是您看不?懂,您大可以請教卑職,沒必要如此氣急敗壞的。大家都?是同僚,您要是詢問了,我必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秦修文的一番話,讓焦侍郎的雙目一點點地睜大了,他一直知道很?多人背後曾議論?過他道貌岸然,如今他倒是覺得現在的年輕人一點都?不?遑多讓啊!
聽聽!什?麼他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