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可不是要大操大辦?這一開?口,那就是二十萬兩白銀!
當?然,這是秦修文根據近期的邸報進行地猜測,不過大明幅員遼闊,每日發生的事情?不知凡幾,或許近日又有新的大事發生也不一定,所以秦修文坐直了身體,想聽一聽這具體的情?況。
可誰知道,宋尚書話?音落了已經挺久的,整個戶部的官員有一個算一個,都是低頭不語,沒人接這個話?茬!
宋纁一下子就有些怒了,直接一拍身邊的案几,站起了身來,對著下面的官員就罵了起來:“你們說?說?,一天天的,朝廷要你們有何?用?一群人想了半天居然一個點子都沒有,這是豬腦子嗎!焦侍郎,你給我說?說?,宗室的開?支到底該怎麼處理?”
宋尚書真的看不出來,脾氣這麼火爆,直接開?口就罵了起來,一點情?面都不給,而且罵得還特別?直白,連點修飾詞都沒有,這樣?的上官作風,讓秦修文習慣了周邦彥那種迂迴擅長?做面子情?的做事風格後,也算是又一次開?了眼界。
被點到了名的焦侍郎立馬誠惶誠恐地站了起來,行了一禮道:“回稟大人,屬下覺得,若不然咱們可以分批次撥付,這樣?一來,也可以緩解……”
“狗屁不通!別?說?了,我聽著都為你害臊,真不知道當?年你這個進士怎麼考上的!要是隻是分批次撥付,這種簡單的辦法東大街上隨便?拉一個人,不比你知道的多?蠢材!蠢材!”
宋纁直接略過了焦侍郎,又點了唐侍郎的名字,唐侍郎的年紀也不小?了,看著是宋尚書差不多大,一張老臉漲的通紅,但是還是頂著壓力道:“這宗室的開?支是當?年太祖定下來的,規矩不可廢,這四處緊一緊,預支一下明年的稅銀應該還是可以的……”
“哐當?”一聲,茶盞直接被摔的個四分五裂,整個議事大廳都安靜極了,幾乎每個人的呼吸聲都可以聽到,唐侍郎拿出手絹擦了擦腦門上的汗,將老腰彎到了最下面:“大人息怒!這祖宗家法的,屬下實在是,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啊!”
唐侍郎看著緊張的很,可是何?嘗不也是在和宋尚書在唱對臺戲,官位比不上,就用“祖宗家法”來壓宋尚書。到底是真怕宋尚書還是裝出來的,可有待商榷了。
秦修文冷眼旁觀著,宋尚書對這唐侍郎其實已經算是尊重?了,沒有向剛剛一樣?破口大罵,可是顯然唐侍郎的話?十分戳宋尚書的肺管子,讓他氣的不顧儀態,直接摔了杯子!
宋纁後面又接連點了好?幾人,基本上和之前?兩位侍郎說?的相?差無?幾,宋纁一點都不滿意,掃視整個“正德廳”的時候,猛然間看到了秦修文,張口問道:“你是哪個司的?怎麼沒見過你?”
秦修文見戰火燒到了自己身上了,連忙站起身來,不卑不亢道:“回稟大人,下官是新赴任的郎中,目前?還未分配,請大人示下。”
戶部分為十三司,分管全國各地的財政土地和戶籍,秦修文的官職是五品郎中,但是還沒劃分部門,要等最大的領導宋纁指定。
宋纁眉頭一皺,想了起來對方是從衛輝府調入京城的那個六品通判,沾了周邦彥的光,走了狗屎運飛昇到了他們戶部當?郎中,但是自己最想要過來做侍郎的周邦彥卻沒能如自己的願,被調任到了刑部。
當?時他知道這個調令的時候,心裡不暢快了許久,他知道定然是申時行那個老匹夫搗的鬼,但是調任的命令都已經發出去了,他就是再怎麼氣急都沒法子了,只能乾瞪眼。
至於要調過來一個秦郎中,他是沒怎麼放在心上的,官位低、年紀又輕,如今一看又長?了一副相?當?好?的樣?貌,看著就是不能做實事的樣?子,能幹成什麼大事?
他要的是周邦彥那樣?有手腕、有魄力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