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一個?醫者,都會拼命相救的!”
提到“拼命相救”的時候,秦修文的神情一頓,目光中的寒意點點消散,不由得長嘆了一聲:“秦某,承蒙厚愛了。還請申小姐幫我叫人進來。”
秦修文還有?事情囑託屬下,尤其是張達的身?後事……
申蘭若看懂了秦修文眼中的痛苦,有?心想要安慰兩句,但是卻不知道?從何說起,只能暫時告辭離開,將秦修文的親衛喚了進來。
半月之後,秦修文的腹部的傷已經基本痊癒了,雖然身?體還有?些虛弱,但是正常坐臥行走都是無礙了,只要動作幅度不要太大?牽扯到傷口就行。
人在病中,他的主治大?夫申小姐又是一個?十?分嚴格的大?夫,對?他的作息時間有?著絕對?的把控,所?以秦修文這些時日?,大?部分的時候都要被迫休息,空閒下來的時候就會看看書下下棋,一開始的時候是自己一個?人打棋譜,有?一天李時珍來給?秦修文把脈的時候,看到秦修文打棋譜,硬是叫人和他一起下一局。
下人將棋盤擺到了後院的竹林裡,六月的午後天開始炎熱起來,這處院子是李如松名下的產業,當時為?了給?秦修文治病,裡裡外外都將人清退了,只放信得過的人進去,這處宅院修建的疏朗闊氣,秦修文所?住的“聽風院”後院種滿了竹子,竹林中間空出?來一塊地,放了石桌石凳,就是給?人夏日?納涼用的。
在這裡下棋,聽風,喝茶,論道?,絕對?是人生一大?樂事。
當然,一定得棋逢對?手。
若是對?方是個?臭棋簍子,還經常悔棋的話,就沒有?這麼樂了。
李時珍一下棋,就變成了老小孩,棋藝不如何,但是人菜癮大?,每天不殺個?盤不罷休,偏偏對?上記憶力和智力都超群的秦修文,不管他用什麼法子,從來沒有?贏過一次!
這回,棋局過半,勝負已經很明顯了,秦修文所?執的黑子已經吃下了白子的半壁江山,另外幾處也呈合圍之勢,不管李時珍下到哪裡,都是甕中捉鱉。
這個?時候,申蘭若正好?端著食盒過來了。
李時珍立即把小徒兒叫到身?邊,讓申蘭若給?他出?主意。
申蘭若有?些為?難地看了秦修文一眼,觀棋不語真?君子,這個?時候貿貿然出?主意,不太好?吧。
秦修文輕笑了一聲,聲音如碎玉擊石,煞是好?聽:“申姑娘但說無妨,李老這局,可是說對?賭一本名家典籍的,若是我又贏了,恐怕李老今晚又吃不下飯了。”
前面秦修文已經連贏三天了,每天兩人下不同的賭注,可惜最後都被秦修文收入囊中。
申蘭若聽到這裡,也不推辭了,不過她還是記得正事要緊,先從食盒裡拿出?來一碟切好?小塊的西瓜,用銀叉叉好?,放在李時珍面前,又將一碗溫熱的湯藥放在秦修文面前,溫聲道?:“師父請用,秦大?人請用。”
李時珍見到秦修文臉上抗拒的神色,“哈哈”笑了兩聲,先吃起了西瓜,邊吃邊嘆:“這西瓜就是甜啊!不過小秦啊,良藥苦口利於病,你趕緊趁熱喝了吧!”
申蘭若立在一旁,笑眯眯地看著秦修文,秦修文只得放下棋子,閉眼皺眉將一碗藥一飲而盡——長痛不如短痛,也不知道?和自己連贏三天的緣故,這藥是一天比一天苦!
等秦修文用完了藥,申蘭若才又端出?來一碟梅子糕,一碗清茶,給?秦修文解一解口腔中的苦澀之意。
等兩人吃完,申蘭若站在李時珍身?後,仔細看了全域性之後,在棋盤上一處位置,用削蔥般的指尖點了點:“師父,可以試試下這裡。”
李時珍已經是黔驢技窮了,聽到徒弟出?主意,連忙就將白子落下,這一落下,李時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