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板不許下海”!以秦大人的才學,恐怕不會不知道吧?”
秦修文點了點頭,臉上卻浮現出了一抹奇異的笑容:“自然是知道的,那麼請教一下許大人,在如今的情況下,咱們大明是否還需要海禁?”
許國被問到此處的時候,一時之間,張口結舌,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如今東瀛潰敗,本來要撤退的軍隊,因為秦修文的突生變故,水軍還一直在包圍著東瀛各處島嶼,只等著朝廷一聲令下,就又有一場戰事發生。
況且,東瀛如今是大明的手下敗將,剛剛簽訂好了“和談七條”,哪裡還需要再在海上害怕東瀛的突襲?
就在許國都不知道的時候,大明水師已經以一個讓人難以想象的速度迅猛發展,強大到讓東瀛俯首稱臣的地步,哪怕對方還有小心思想要刺殺秦修文,可是到底,是已經被打服了。
秦修文不理會許國的怔愣,直接對著萬曆拱手道:“陛下,臣幸不辱命使命,將東瀛徹底打服,如今大明在附近海域上已無敵手,再無宵小之輩敢侵犯大明國土!然則,臣卻因此受賤人攻訐,還請陛下還臣清譽!”
萬曆早就和秦修文透過氣了,這個時候,他不得不出面,直接給秦修文站臺,只聽萬曆輕輕咳嗽了兩聲,清了清嗓子,然後才一臉憤然道:“當初秦愛卿去做海貿生意是朕下的密旨!”
一語既出,就是支援秦修文的官員也是譁然,他們沒想到,原來這裡面是皇帝親自下的旨意,也就是說不管這件事到底結果如何,就靠這一句話,秦修文徹底被摘了出去,畢竟他是為皇帝辦事,怎麼樣都不會錯。
許國和周邦彥更是徹底驚住了——任他們怎麼猜想,都沒想到,這件事的背後主使者竟然是萬曆!
而且,萬曆自己還去承認了?
他們一開始想的是秦修文與潞王勾結,才去在海外大肆斂財,而東窗事發後,萬曆為了保下親弟弟潞王,自然是要把罪責都按在秦修文身上的,以萬曆對潞王的疼愛之心,就算秦修文再怎麼重要,這個時候萬曆也只能棄車保帥了。
再說,秦修文如此年輕,氣焰卻這麼旺盛了,當皇帝的不會有點忌憚之心?再加上勾結藩王,又是和海貿有關,每一點都挑戰者一位君主的神經,許國要的就是萬曆的猜忌和忌憚,這樣他才好對秦修文下手。
可是事情居然一再反轉,許國做了這麼多年的內閣大臣,這個時候,他的整顆心都落了下去,從萬曆的這句話中,他已經明白了萬曆是要徹底保下秦修文,甚至自己不惜擔汙名,也要保下他!
那保下秦修文,作為和秦修文唱對臺戲的自己會是什麼下場?許國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只聽萬曆繼續道:“早在幾年前,朕就決定要徹底解決倭寇之亂,奈何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大明一味閉關鎖國,卻對外界資訊瞭解不暢,所以朕命秦修文以行商賈之事,探聽海外局勢,收復呂宋作為據點,降服弗朗機人,瓦解他們與倭國的貿易往來,佔據有利地形,同時不斷吸收各國海上戰船的優勢,以海貿所獲之利,投入於大明水師的建設之中,方才有這次勢如破竹的勝利,否則你們以為短短一個月時間,就能如此輕易讓倭國臣服?”
都是打了多少年交道的老對手了,如果東瀛真的如此不堪一擊,大明何須忍到現在?
如今萬曆這樣一說,所有人才有些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了。
朝堂上站著的都是京官文臣居多,文臣武將有壁,對於軍隊之中的變化,尤其是在萬曆刻意隱瞞的情況下,確實不能及時獲取訊息。
這次的勝利,來的突然,但是還沒等大家刨根究底,就發生了秦修文遇刺,緊接著又是許國周邦彥彈劾秦修文一事,轉移了大家的視線。
萬曆說到這裡的時候,深深地吸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