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劉江正忙前忙後的給人端茶遞水,和人說話時彎腰站在不遠不近的社交距離,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架勢,笑得滿臉褶子。
活脫脫一狗腿子啊。
而另一個,那是真正的大爺,四平八穩的坐在他辦公椅的對面,雙手交叉眼睛微垂,臉上一絲表情也沒有。
於海預料到魏朝宗不會善罷甘休,沒想到這人下午就找上了門,還在他這兒擺起了譜。
劉江看他彷彿看見救星,努力堆聚的褶子臉瞬間鬆弛變苦瓜。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誰能想到五年前他居然敢指著魏朝宗的鼻子破口大罵,雖然中間隔著於海這個安全的防護結界,但他敢想敢做啊,最慘不過被這小子矇頭揍一頓。
現在別說罵了,他都不敢大聲說話。沒辦法,不是以前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泥腿子了,一不小心連累了公司他是萬死難贖其罪啊。
魏朝宗輕飄飄的幾個問題,把他問出來一身接一身冷汗。
“於海身邊有人嗎?”
“沒有!絕對沒有!”
“追他的人很多?”
“沒有!絕對沒有!”
“玫瑰花誰送的?”
劉江:……
我說別人送我的,你信嗎?
劉江眼睜睜的看著魏朝宗原本面無表情的臉覆上一層寒霜,欲哭無淚。
就在這時,於海推門進來了。
劉江蹭蹭發射求救訊號。
於海擺擺手。
劉江迅速撤離,關門前瞥見方才冷冰冰的臉彷彿冰雪消融,揚起唇角說:“你回來了。”
劉江:五年後的魏朝宗更可怕了…丫學會川劇變臉了。剛才還因為有人送於海玫瑰花秒變閻王,下一秒又換成笑臉了。
可怕啊可怕。
於海慢悠悠走至辦公桌前,不慌不忙的坐下:“什麼事勞動魏少大駕蒞臨我這小破地方?”
“你……”陰陽怪氣的語調輕易挑起魏朝宗心中的怒火,他抿緊唇角,平復起伏的心情,“你一直讓我好好和你講話,你就不能正常的和我說話嗎?”
居然沒發火?
於海驚奇的看了他一眼。
半天沒見,上哪兒修煉去了?大少爺還會剋制自己脾氣了。
魏朝宗:“你對劉江也這麼陰陽怪氣的?”
於海:能一樣嗎?我跟你又不熟,不熟且有舊怨。再說,這幾次見面丫都一副挑釁的欠抽模樣,他給甲方當孫子就算了,還要熱臉貼丫冷屁股,閒得慌上趕著受虐嗎?
實話實說,魏朝宗肯定氣的跳腳。
於海在公司還是比較注重自我形象的,為了避免成為業餘閒聊的八卦中心,他心平氣和的問:“請問,您有何貴幹?”
魏朝宗心裡仍不舒服他生疏的語氣,勉勉強強讓自己接受,默唸:不急,來日方長、來日方長。
“下週五週家舉辦宴會,孫伯輝會來。”
於海瞭然,魏朝宗調查了他。
“你知道多少?”
“孫震元痴心妄想。”魏朝宗眼中一閃而過的狠戾,“孫伯輝管不了自己兒子,拿你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