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脫不開關係。
胡鑫大膽猜測孫震元應該是徹底放下了,與過去的自己達成和解,不然無法解釋孫震元持續穩定的情緒。
然而無人知曉孫震元那張偽裝的平靜面具下壓抑的焦灼和惶然。
若是對發生的一切釋懷,他早該在身體能夠行動的時候便去探望於海。
於海是因為他受的傷,因為他陷入險境,他應該去說一聲道歉,然後陪在於海身邊照顧以彌補自己的錯誤。
當他走到於海所在的病房樓層,看到於海和魏朝宗踱步聊天的背影,孫震元下意識感到了驚慌,遵循身體的本能反應倉惶地奪路而逃。
於海已經有人陪伴和照顧。
他不應該再接近於海。
這半年來,於海經歷了太多磨難,而他是這一切不幸的來源。
就這樣在遠處看著於海就好,不要再去打擾於海的生活。
孫震元逃避的躲到暗處,自厭的想著他活該就此沉淪在黑暗裡度過餘生……
和百川合作的東區專案到了尾聲,以往有關和百川的合作,孫震元事必躬親,胡鑫依照往例,行程中新增了參加完工儀式的事項。
“取消。”孫震元低頭批閱檔案,看不清表情,語氣平淡的說,“讓孫孝玉過去一趟。另外,既然專案結束了,儘快把合作款打給百川。”
胡鑫愣了愣,沒多說什麼,東區的那幾個專案規模大小,本也不必晟璽的董事長親自去把關,不過事關百川,他習慣性的特殊對待。而孫董卻一口否決了,細想,也合情理,恰好佐證他的猜測——孫董真的放下了。
胡鑫出去後,懸停於檔案上方一動未動的鋼筆滾落到辦公桌上。
孫震元仰靠沙發背,雙眼無神的望向天花板,胸口空蕩蕩的,身體喪失了所有的力氣。
傷口處的疼痛提醒他還活著,孫震元彷彿失去了活著的驅動力。他想讓自己投入工作,但他的思想和身體卻脫離了控制。
渾渾噩噩熬過整個上午,孫震元不由自主的去想被他取消的行程。
於海出院了。
他去了嗎?
不去好。他的身體還未恢復完全,應該多休息一段時間。
如果於海去了……他會問到自己嗎?
孫震元無法剋制的幻想。
辦公室外,孫孝玉徘徊踱步。
“孫經理怎麼不進去?”
從前孫孝玉那是人未到聲先至,招呼都不打直接推門而入的。
孫孝玉比了個噓的手勢,附耳道:“我這不是正做心裡建設嘛。”
誰讓他大哥突然變得喜怒不形於色,比老爺子還可怕,搞得他戰戰兢兢的。
深呼吸幾次,孫孝玉規矩的敲門,得到准許走進去,臉上不覺帶著討好的笑:“大哥。”
孫震元靜靜的看著他。
孫孝玉心裡一突,立正站好,規規矩矩的彙報今天的工作,總而言之一句話,請領導放心,完工儀式一切順利。
彙報完,也不見對方讓他出去,孫孝玉大著膽子打量對方的神色,垂頭不語似是陷入沉思。
“那個…於總也過去了。”孫孝玉見他大哥沒有制止,接著說,“他還問到你來著。”
孫震元神色依然淡淡的,心臟卻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掌攥住。
他如此卑劣,明明已經下定決心遠離,聽到於海提起他仍然無法剋制的生出衝動。他以為已經強行燃燒成灰燼的慾望,因為一句問詢死灰復燃。
“問你怎麼沒來,我說你有事要忙,他表示理解。然後讓我給你帶一句話。”
孫震元忍不住追問:“什麼?”
從孫震元出院到現在,不誇張的說,孫孝玉第一次從他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