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的她卻再次經歷了喪親之痛……
自此,一把銼刀插入心口,是永世的傷。
“他所修無情,默心入道,殺戮相佐,道至極廣。天賦異稟是極好的材料,倘若修成便是此道第一人,天下名列前茅,更是要為天道所用,直接飛昇。”
這是天玄後來所說。
傅靖元本為無情殺戳雙修,卻在十八歲時便只修無情道,故意棄了殺戳道以避免此道修成被迫飛昇。
他大抵是在下界還有牽念。
大道行盡,太上忘情。
他們五人中,最不正經的那個,竟是以忘情入道。
摒下界之習,演陰陽天機,塵欲身邊繞,心證無情道。
且在無情殺戮二道中,無出其右者。
天下最修心也最難參悟的道門,年僅二十二歲的傅靖元已是一騎絕塵。
以虛妄之心化虛妄之境,生殺奪予系天道普化,浸於紅塵濁濘,淨於剃骨滌心,修身即是濟世,血戾指尖染,惜憐眼中含……
他一直是這樣一個人啊。
只是世間,再無朝生。
初春暖浸不入徹骨寒,直釘得人如木械、喘息艱難,耳邊只剩下風喬兒的哭聲。
……
孟惘覺得謝惟去的時間格外久。
他坐在床邊,看著小拇指上的紅豆繩,指尖輕輕捏住打結的一頭。
猶豫半晌,還是放棄了要解下來的想法。
……算了,萬一那人看到後又要發瘋。
他仰倒在床上,靜靜地看著天花板,右手輕輕捂上心口——
總覺得心慌慌的,像是有什麼不好的事……
門在這時被推開,謝惟走到床邊坐下,微微抬手,桌上便出現了一盤涼糕,還有許多其他的糕點。
孟惘沒有多問,坐在桌邊嚐了一口。
“甜不甜?”謝惟輕聲問道,嗓音有些乾啞。
他點了點頭。
察覺到對方與平時不大一樣的視線,他抬起頭,“怎麼了?”
“沒事。”謝惟摸了摸他的臉。
孟惘總覺得哪裡不對,盯著他看了半晌,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突然被一隻手按住後腦,熟悉的動作調動起的記憶讓他瞳孔微縮,後仰躲避的本能被制止,緊接著那張清冷俊秀的臉在眼前放大,唇邊一熱。
謝惟輕輕貼了上來,沒急著探入,只是先在他的唇上抵磨輾轉,用舌尖輕舔去上面的甜味,一隻手在他腰間掐了一把。
孟惘疼得瑟縮一下,只聽他低聲道——
“別推。”
他的手被對方禁錮在懷中,稍有反抗意味便會被靈力縛住。
於是那人勾纏他的舌尖,吮吸舔吻,孟惘眼尾泛紅,微微後仰又被他按住後腦避無可避,唇舌交接處不斷溢位黏膩的水漬聲和急促的喘息,在寂靜的屋內不斷放大……
不可否認的一點,大多數時候謝惟的慾念要比他強太多,孟惘一旦不採取主動措施就難以自保,並極大機率隨著他的步調和他一起失控。
這會讓他有一種十分壓迫的危機感,所以一般要採取更強硬的態度奪回主動權。
但前提是他對謝惟還有感情。
一次次受傷的他不想再當傻子,也固然不會再承認這點。
被迫承受著蠻橫強勢的索取,對方的呼吸燙得他幾度恍惚,直到二人都快喘不上氣來。
孟惘下意識舔了舔唇角,平復呼吸沒有說話,冷著臉繼續吃糕點。
謝惟望著他,無數道回憶和人影浮上腦海,眼底生出一抺複雜哀傷的情緒,像很久很久以前在南墟境那時,極其溫柔地揉了揉他的頭頂。
決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