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既然姓了百里,就不要再天真地以為會有人真正愛你。”
“魔界才是你的歸宿。”
他早該聽她的,早該離開謝惟,早該弄清什麼是自己應做的……
自己就像個傻子一樣,被人哄著轉了兩輩子,重來一次只因一點溫言軟語就要妄想為了他從良,妄想和他重新來過,忘了被拋棄背叛的滋味,忘了殺親殺身之痛。
這回好了。
再也不用糾結了。
……
孟惘自昏迷中醒來時已是次日上午,血衣已被換掉,傷口也已癒合。
只是心臟處還隱隱作痛。
他側身躺著,視線漠然地透過凌亂的額髮落在自己被束縛的手腕上,半邊臉埋在枕頭裡,低垂著眼皮。
他一動不動。
不知過了多久,開門聲響起,床邊出現了另一種活人氣息。
沒有人開口說話。
過了很久很久,孟惘被身後的視線盯得有些不耐煩了,低聲道——
“滾。”
謝惟頓了頓,隨後像是沒有聽到般將一個木匣放在桌上,“吃點飯,不然胃疼。”
他突然升起一種強烈的噁心厭惡感,不知到底為什麼,現在一聽到那人的聲音,一感知到那人的氣息,就會想吐,想遠離。
謝惟終於治好了孟惘獨對於他的渴膚症和過度依賴。
他撤了縛在他手腕和腰身處的靈力,“起床。”
“你為什麼不殺我?”孟惘沒有動。
“你把我關在這裡,是對外稱我失蹤了吧,現在是不是忙著和風喬兒他們演戲,裝作很著急地在找我?”
他沒等那人回答,自顧自接著說道,“你打算把我關在這裡多久?既不想讓魔族找到我,又為什麼不趁早殺了我?”
“我並不想殺你,”謝惟皺眉道,“你只需要知道,我做這些,都是為了你好。”
“以後你就待在這裡,遠離修真界和魔界,不需再與外人交流,修真界那邊我自會找個合適的理由。”
孟惘嗤笑一聲,沒有說話。
謝惟在原地站了半晌,轉身離開。
往後連著幾日,謝惟每天下午都會來,提著個木匣,裡面裝著飯菜。
他總是會一言不發地將木匣放在桌子上,然後將飯菜一碟一碟地端出來,隨後就靜靜坐在床邊,低頭看著孟惘。
孟惘在他來的這段時間會一直躺在床上閉眼假寐,側身背對著他,躺在床的最裡面,離他最遠的位置。
謝惟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就一直坐在床邊,直到幾個時辰後夜幕低垂,他才起身離開。
然後次日他又會提一個木匣,把剛提來的端出來,將上一夜未動過的裝回去,待幾個時辰後,再提著木匣離開。本可以用靈力維持飯菜的新鮮,但不知是何原因,他只是一天一天地來送。
飯菜由熱到溫,由溫到涼,由涼到冷。
卻從沒有被動過。
孟惘只是躺在床上,冷漠地動動眼珠。
他確實胃疼。
但那又怎麼了,上一世他被百里夏蘭關到洞中好幾個月沒吃東西,胃疼得撕自己的肉吃,他也撐過來了。
直到第七天,他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