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惟將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脖頸上,扣住他的後頸,微仰頭去吻他。
孟惘被溫泉熱氣燻得頭腦發昏,本能地配合著啟唇,紅潤舌尖自齒間隱現。
這好像觸發了某種特別的開關,他聽到對方更沉了一度的呼吸,被吮得唇舌發麻。
那人又在他頸側抵磨吮吻,他無力地攀著那人的肩,卻連著力點都是被動。
託著他後頸的手力道很大,甚至可以說是掐,脆弱之處此刻毫無保留地展現在他人面前,他雙目失神中,只覺埋在自己頸間的人格外瘋狂。
紅唇微動,嗓音喑啞,他輕聲喊出了那個將他養大之人的名字——
“謝……惟。”
到現在十七歲,他真正記憶裡短短八年的時光中,其中六年都是謝惟。
六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足夠培養他由怪物變成小孩,由小孩長成大人。
恍恍一路走來,到現在才明白,那人給了他持續六年的,且一生一次的生長痛。
謝惟淡淡應了一聲,放在他腰間的手卻緊緊勒著,恨不得將人拆吃入腹,揉爛入骨。
孟惘壓低聲音,不知是難受還是怎得,忍不住輕輕嗚咽了一聲,“你和那些人一樣。”
謝惟頓了一下,自他頸間抬起頭來。
幽黑的瞳矇著一層水汽,原本就綺麗的面容此刻更顯妖魅。
謝惟看著他,喉中輕響,“隨你怎麼說。”
孟惘指尖微顫,“謝惟……”
那人摁著他的後腦勺,抬頭堵住了他要說的話。
不過片刻,一聲沉悶的呼吸聲和血肉被穿透的聲音同時響起。
血水滴滴嗒嗒地流入溫泉,周身數米內立馬被染成紅色。
謝惟慢慢鬆開了手,一雙闔上的桃花眼又緩緩睜開,露出帶著笑意的冰綠色眼眸。
他甚至沒有低頭去看,視線一直停在孟惘的臉上,用指尖摸了摸胸腔那處被藤蔓洞穿的傷口,語氣輕柔地像是在哄孩子——
“怎麼不直接刺穿心臟?”
謝惟將藤蔓緩緩拔出,神色不變,好像這種對他來說根本是不疼不癢的小事,反而彎起唇角,將指尖上的血抹到了對方的唇上,抬頭吻了吻孟惘,寵溺低喃如情人間囈語——
“捨不得?”
“你瘋了嗎……”
孟惘蹙著眉咬牙道。
“嗯,”他認真地小輻度點了下頭,左耳碧青耳墜微動,十分貼心地又將那條藤蔓纏回到他的小臂上,“要不然怎麼讓你聽話。”
那藤蔓足有二指粗,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腔,血流不止,汩汩而出,很快將他潔白衣袍染為鮮紅色。二人像是浸泡在血池中。
謝惟什麼也不做,只是摟著他的腰身,微仰著頭看他。
孟惘眼睜睜看著他迅速褪去血色的唇,心中一時慌亂。
他承認他對謝惟的偏執和極端感到反感,尤其是對他玩弄感情,剝靈丹後將自己囚禁這幾件事而怨恨。
但他……
害怕謝惟死。
他不想心疼那人,可能就是骨子裡卑賤,見不得那人流血。
因為藤蔓是他在毫無靈力的情況下唯一可以催生並召令的東西,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