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也只有七百多年前魔界第三代魔尊百里繹被逼到絕路時自爆法相——
但其後果遠比現下的情況嚴重,說是搭上了半個天下也毫不為過。
所以他才說是“法場不穩”,而不是“法場錯亂”。
只是這異象出現得毫無理由。
月華殿門被開啟,一個頭戴銀色發冠,劍眉星目的白髮男子走了進來。
修仙之人只要資質不是太差,相貌都是停留在二十幾歲之後就不會再隨年齡變化。
硬朗俊美的五官加之大乘末期的修為,光是站在那裡便有一種威嚴氣場。
“師尊。”孟惘站起身來,同傅靖元一齊向他頷首行禮。
天玄淡金色的眼眸輕輕掃過自己的兩位弟子,視線最終落在了躺在床上的謝惟身上。他點點頭,“先出去等著吧,別那麼緊張。”
“是。”
……
“你掉下去後,他讓我回去,然後自己跳下去了。”
“我知道。”
“你明知會搭上自己還要用千鈞術救我,我沒想到。”傅靖元懶洋洋笑著。
“你沒想到的多著呢。”孟惘薅著頭髮沒好氣道。
你也想不到我殺過你一次,你更想不到我以後還會再殺你一次。
想到入秘境前見到的障目城中的景象,他忍不住道,“你知不知道……有什麼東西可以埋在心臟裡?”
“情人?”
“嘖,”孟惘斜他一眼,“收收你的土味,我說的是實體。”
“嗯……”傅靖元一隻手託著下巴思考道,“血蠱?那個是種在靈丹裡的,靈丹不是離心臟很近嗎,也差不多吧。”
孟惘一怔,“什麼樣的?”
“我從一本書上看的,是個上古邪術,南蠻古族發明的,那時候修真界也才出現不久,血蠱要用上千名女嬰熬煉提取的精血和人油來伺養,是至陰之物,埋入靈丹後會和靈丹融為一體,其威力可以隨時讓一個將要飛昇的大能暴斃身亡。”
孟惘的心揪了起來,“我是說那血蠱長什麼樣。”
“暗紅色,短胖,大約拇指那麼大,它是嵌在靈丹裡的。”傅靖元想著書上那些圖畫道。
“哦,那不是。”孟惘鬆了口氣。
謝惟那個明顯是個極細的絲狀物或極薄的片狀物,而且是透明的。
“不是什麼?”
“就是師兄剖出來的那個……他沒和你們說?”孟惘看著對面的神情,立馬反應了過來。
本以為謝惟沒和他說是因為他昏倒了,沒想到竟也沒和他們說,看樣子連提都沒提。
“剖什麼?”傅靖元一頭霧水。
“沒什麼,師兄那天從幻境裡剖了個兔子給我烤吃了。”孟惘胡謅道。
傅靖元,“……”
又等了一會兒,他見孟惘一會走來走去,一會扶牆站著,一會又蹲下啃手指甲,實在忍不住開口提醒道,“小惘,師尊你還不信嗎?他說沒事就肯定沒事,別擔心了。”
孟惘瞪他,“誰擔心了?”
“是是是,”傅靖元點頭應和道,“方才見你著急忙慌那個樣兒,還以為百里夏蘭親自率軍殺這兒來了。”
百里夏蘭……
孟惘心裡咯噔一下。
他一手抓住自己的頭髮蹲在地上,偏頭將臉埋入臂彎裡——
為什麼怕謝惟出事。
他出事不是正好嗎。
反正本來就不是他死就是我死,他如果真的靈力盡失或者直接死掉,我就不用死了。
孟惘堅信他所受的所有痛苦都是因為世界上的活人太多所導致的。
他總是極為惡劣地想著如果能多死一個人,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