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一巴掌,你也預設了,況且當時江子波他們也在場,你臉上的若當真是我打的,那身上這些呢,一樣的傷,你怎麼解釋?”
齊原呼吸急促起來,緊抓著被靈力撕裂的衣服,想也不想就道,“那我左耳和左眼呢?你還想洗脫不成!”
謝惟抬起眼眸,神色漠漠,“方才泠潮仙尊也感覺到了,我用移靈術剝奪了你右耳聽覺,你既左耳失聰,又是怎麼聽到孟惘的問話的?”
高階術法移靈術,就像是上次古土秘境中他對孟惘用的,也是像煉印一樣必須要依託靈丹才能使用的術法,所以只能用於修士之間,而妖魔不可用。
修為比自己低的人不會覺察,修為比自己高的人則會看穿術法執行的“線”,從而能確定施術者、針對者等等。
只是泠潮雖然察覺卻沒有打破術法,大概也是被齊原矇在鼓裡,想看看真相如何。
她若是立馬打破了施在齊原身上的術法,那便是做賊心虛,與她那好徒弟私通勾結,刻意謀劃的。
不說她那些風流史,堂堂一境之主,這點自覺還是要有的。
謝惟收了移靈術。
齊原愣在原地。
他方才沒有察覺到謝惟用任何靈力,自然也不確定方才那番話到底是真的還是在詐他,不敢輕易答話,只得無助地看向身旁的女人。
“齊原,眼罩摘了吧,想也沒什麼事,你竟是用一點兒血就糊弄了本尊。”泠潮的聲音冷了下來。
她起身快步朝殿門走去,“這關門弟子你也不必再當了。”
齊原反應過來後連忙追了上去,“師尊你聽我解釋!不是這樣的!你不能……”
泠潮仙尊一手掐住他的脖頸止住了他的話頭,頓住腳步,側首婉爾一笑看向孟惘,眉眼暗遞秋波——
“今日多有冒犯,改日定當賠罪。不過能得見當年在修真界蕩起一波俗潮的小仙君真容,也是不枉此行。”
“如果有需要可以來索苑境,本尊隨時恭候。”
孟惘,“……”
這仙尊是學變臉的。
修真界爛到什麼程度孟惘都不想多說,外強中乾紙糊的老虎,五境內裡不調,各境間也沒有聯絡,全仗著潯仙道培養提升那二十幾個關門弟子以及五位仙尊坐陣。
能打的也就只有旋靈境和南墟境。
說旋靈境能打是因為裡面的七千子弟個個隨了浮鴻仙尊的性子,寧做刀下鬼不做亡國奴,往死裡磕,尤其是那個遲羽聲。
說南墟境能打是因為……
都是故人。
南墟境雖好,故人不可留,魔界雖令他痛苦,至少有兩個真心之人——
荊連和百里纖纖。
今天泠潮來這兒鬧的這場烏龍終於結束,辭別了天玄之後,他跟著謝惟回了月華殿。
孟惘脫了鞋倒在謝惟的床上,翻身抱著他的被子低低嗅著,是同主人身上一樣的冷香。
聞起來很安心,感覺緊繃著的神經和身體都鬆懈下來,接著睡意襲捲大腦,他輕闔著眼,半邊臉埋入鬆軟的被中。
雖然謝惟連問都不問,他也還是想向那人解釋一下自己是在何時打的齊原。可還沒開口便覺有人解開了自己的腰帶,身體本能地一僵,但意識到是誰之後,又漸漸放鬆了下來。
“脫掉外面的衣服再睡,不然太累。”熟悉的聲音隱約傳入昏沉的腦海。
孟惘聽話地坐起身將外衣脫了,只著一件白色裡衣,睡眼惺忪地抱住那人的腰往窗外看了一眼,嗓音又不自覺軟膩起來,“是不是快到晚上了?”
“……嗯。”
“那你也在這兒睡吧,別去偏殿,”他怕謝惟拒絕,又可憐巴巴補充道,“我明天就回我殿裡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