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種死皮賴臉往上貼的感情,像是怎麼打都不知道跑的一條狗,永遠都低賤得讓人……”
“嘭”得一聲巨響——
眾鬼只見天門樓頂層牆壁傾塌,一個黑影撞了出來,揚塵漫天,然後從二十米高空直直落下,被一股黑氣猛地砸入地裡。
鬼魂尖叫著逃開,連厲鬼和剛從樓中出來的鬼使都連連後退,他們的鬼主被黑氣死死釘在砸出的數米凹槽裡,一位渾身魔氣的鬼使冷然立於空中。
那鬼使的容貌和身形漸漸發生變化,眼尾舒長下垂,眸中墨韻濃黑,髮尾及腰迎風而起,目光幽幽朝下睥睨著,膚色冷白如妖似鬼。
他有些遺憾地斂了周身魔氣,壓在鬼主身上的黑氣也剎時散去。
竟然沒有將人一擊斃命,看來在應憐荒吸納的魔氣還是煉化得不夠。若是百里夏蘭在這兒,怕是又要甩他一巴掌了。
魔氣一收,靈氣便顯了出來,他幻化出從萬劍閣挑的劍來,單手挽了個劍花直朝下面的鬼使而去。
一劍靈力浩蕩,竟直接破開了那鬼使的攻勢,生生將其斬為兩半!
剩下兩位鬼使一齊攻上,其中一位驚異道,“你……你到底是修士還是魔?!”
孟惘彎起眼睛,聲音輕飄帶著笑意,溫熱吐息灑在他耳畔——
“我是魔啊……”
熱血濺在臉側,鬼使看到了面前之人眼中的興奮——
“你們鬼還有心臟啊……”
只見對方一手握著顆還在跳動的心臟,一手反握劍柄將另一個上來的鬼使一劍割喉。
而那顆心臟,正是他自己的。
他親眼見他將那團血肉隨手扔掉,然後舔了舔血淋淋的指尖,露出甚為俏皮的笑顏——
“有血還有心,我沒想到呢。”
他冶豔的臉在印在逐漸昏沉的視野中,鬼使魂飛魄散的那一刻,突然想到了很久以前不知從哪裡聽到一句的話——
渡川三千抽憎骨,也削不弱此人劫世惡。
孟惘又舔了一下手心,自顧自道,“比小時候喝的熱乎……”
身後魔氣澎湃,他轉身一看,方才被砸入地裡的鬼主又站了起來,聲線壓到極低,帶著輕微的震顫——
“你把他……弄到哪裡了……”
孟惘直覺打不過他。
如果魔氣全部調動起來或許可以,但謝惟他們肯定在一開始就聽到了動靜,隨時都可能趕來,他不敢用。
“他……在哪裡……”
“當然是殺咯。”
孟惘不帶絲毫感情,甚至有些輕快且理所當然地殘惡道,與眼中的純澈全然不符。
鬼主雙目赤紅,周身戾氣翻了一倍,身影一閃便至眼前,利刃出鞘攜著強大的靈力橫掃而來。
還未待孟惘舉劍格擋,忽覺眼前劍光驟起,靈力相擊之下的流波衝得他黑髮翻飛,他眯起眼睛看清了眼前人的身影——
一身白衣袍袖微揚,青絲如瀑卷著月牙髮帶,身形高挑單手持劍。
陡一回眸,如月華脫俗舉世無雙。
“有沒有受傷?”
他不問為什麼突然打起來了,不問他到底想如何做,不問戰況時局不問動機,他一向是拋去處境不談,先去在乎孟惘的安危。
就像那次在潯仙道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