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蓋子探看了會兒裡面清澄的水液,嘗試著拿起海螺殼盛水嚐了嚐。
她滿是激動地喝了幾口,面上是不曾在陶水跟前展露過的興奮與過癮。
無論男女,沒有哪個沙民能逃得過純淨飲水的魅力,就連可以自己聚水的女沙民也不行。
顧井喝得起勁,也顧不得什麼淺嘗即止,她都要攢錢給陶水也買一份過冬的駱駝糞了,喝陶水些水怎麼了。
就這樣,顧井歡天喜地喝了個水飽。
沙屋外,熾熱的烈陽高懸,整片黃沙密佈的沙地上金黃燦燦一片,刺得人睜不開眼。
氣溫很高,沒什麼沙民在室外,陶水安心上完廁所,就著放在棚裡的廢水缸,渡出泉井水來給自己洗手洗臉。
缸裡還裝有不少先前顧井大批次買回來的青水,經歷過洗衣與洗澡,再被風吹日曬,這些水已經變得渾濁,只能拿來洗手或是衝腳。
陶水不缺水用,不會用到缸裡的水,反而顧漠和顧山經常外出,回來會用到。
許是含井水量太少,抑或是水液不乾淨的緣故,這些水再沒吸引來沙蛇,包括之前那個換走缸底水的沙民也是。
這使得沙蛇進屋的事一度成為了傳說。
陶水怕熱,拿出隨身攜帶的絲巾擦乾手上的水漬,順便往嘴裡塞了口靈乳吃著。
聚集地裡的沙民習慣每日兩頓主食,一頓午前一頓傍晚,至於天還不亮的那頓,則是需要外出的男沙民提前進食墊肚。
陶水入鄉隨俗,好在有靈乳可以隨時應付。
她轉過身,正想打道回府往顧家主屋裡走,迎面就看見幾百米外竟出現了一頭枯毛枯水的野駱駝,正膽怯不安地駐足原地,頻頻朝著她的方向張望。
在陶水來到這片荒漠的有限記憶中,沙地裡很少出現植物和野物。
以至於她瞧見外來駱駝的時候發愣了好一會兒,還以為是哪戶沙民家裡養的,放出來透透氣。
但盯著細瞧了一會兒,陶水方才驚覺這頭駱駝的脖頸上沒有韁繩,這儼然是匹無主的駱駝。
她一下子來了精神,小臉上滿是興意,想走去主屋門口喊顧井也來看看。
但陶水剛出後棚,走了還沒幾步,那隻駱駝竟然一瘸一拐地行近了過來,它原是受了傷,四隻蹄子不斷打滑,走得很是踉蹌。
陶水逐漸意識到這隻受傷的可憐駱駝應當是聞見了她身上靈石靈乳的味道,才會靠近人類的聚集地,想尋求幫助。
她泉井裡的靈石和靈乳積攢了許多,要是能給這頭受傷的駱駝治好傷,用個幾塊十塊的也不礙事。
陶水見狀,為避免暴露泉井的秘密,也打消了叫顧井出來的想法。
她向著野駱駝來的方向迎了幾步,順勢往前伸出細嫩的手臂,渡出幾顆冰冰涼涼的靈石握在掌心中。
可能是動物的感官靈敏,當靈石出現的那一剎那,野駱駝明顯聞到並躁動起來,向著陶水所在的位置加快步伐跌撞奔來。
等它離得近了,陶水才看清這是匹個頭還小的雄駱駝,許是走丟,又或是被群體趕出,身上到處都是被廝咬出來的傷痕,毛皮掉得七零八落,看起來孤零零流浪了有很長一段時間。
但這匹野駱駝的性子還算溫順,低伏著腦袋去夠陶水手掌裡的靈石,它也知道是好東西。
陶水害怕它咬,小手時不時地往後縮,只覺得掌肉上溼溼癢癢,旋即一空,像被駱駝撅著三瓣唇伸出舌頭一舔,就將那些小顆的靈石都舔走了。
吃到了珍貴靈石所化成的香甜靈乳,野駱駝表現得更加馴服認主,伸長脖頸在陶水掌心埋蹭著,似是想要更多。
畢竟是野物,駱駝身上的氣味大得厲害,衝得陶水直打噴嚏。
她人也不大能